淩雲木本就在氣頭上,荀鶴這話無異于火上澆油。
她豁然回首,怒視着他,像是要把他拆吃入腹一般:“這是我的事情,和你有什麼關系,荀店主?”
“你說這話我可就傷心了,我們曾經那樣親近的距離,難不成你都忘記了嗎,可真是令人難受呢。”他難受的捂住胸口,語氣卻分明含情帶笑,一雙眼睛更是将她上上下下緩緩掃視一遍,不放過她的每一寸肌膚,每一片衣衫上的褶皺。
就連藏匿在萬千烏絲中的一根銀發也絕難逃過他的眼睛。
淩雲木:“你也知道是曾經啊。”
不經意間,二人對視,她那雙烈火一般的眼眸猝不及防闖入他的眼底。
那種壓抑已久的悸動再次席卷而來,将他整個人燃燒殆盡。
她的存在還是那樣令她失控。
她都不需要做什麼,甚至無需一個眼神,隻是單單站在那裡,他便已瀕臨窒息的邊境。
荀鶴眸光微閃,食指微屈輕抵着下巴,似乎在認真思考着什麼。
應該怎麼把她騙上床呢……
這是他在凝思時常有的動作。
尤其是在思考淩雲木這一方面的事情。
“你喜歡上你師父了嗎?”他忽然問道。
淩雲木一臉荒謬的看着他,眉頭狠狠一抽:“你在我印象中還算比較聰明,不要說這樣愚蠢的話來讓我發笑。”
“原來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是一個聰明人啊……真是令人遺憾呢。”荀鶴扶額,苦惱道。
淩雲木雙手背在身後,挪步到窗前,随意道:“聰明人不好嗎?”
荀鶴搖頭。
淩雲木看也不看他,目光透過牖窗落在不遠處的少男少女身上,眼神微凝:“那你想當什麼?”
荀鶴看向她的背影,笑吟吟道:“當然是愛人。”
淩雲木:“哦。”
哦?
就一個哦字?
看來他又被她晾在一邊兒了,一如既往。
雖說這是與她相處時的常态,可是荀鶴怎麼也無法适應,心中甚不是滋味兒。
就好像他熱臉去貼她的冷屁股一眼。
雖然她的屁股确實有點涼。
罷了。
荀鶴在心頭暗歎一聲,既然她不過來,那就隻能他親自過去了。
他來到她旁邊,順着她的目光看了過去,漆黑的瞳孔倒映着一男一女兩個少年的身影,約莫十五六歲的模樣。
隻見那少女笑臉盈盈,整個人沐浴在陽光之下,不知道在說着些什麼。
少男則一直緊繃着臉,整個人藏匿于濃密的樹蔭之下,好似在斥責。
少女接着吐了吐舌頭,少男有些無奈的搖搖頭,拍了拍她的腦袋。
看起來倒像是兄妹。
沒什麼特别的。
他家小木木現在已經無聊到這種程度了嗎。
他希望她的注意力能夠多多落在他的身上,而不是什麼無關緊要的人。
荀鶴側頭看向她,從他這個角度,他能夠看見她精緻的眉眼,像是天神用最精巧的技法,以山河為繡線,一針一線細細刻上去的,細膩非常。
怎麼看都看不夠。
荀鶴:“你在看什麼?”
從始至終,他的眼神一直落在她身上,不曾離開半分。
“那兩個小孩兒。”淩雲木擡手朝那個方向指了一下。
河家家主在天仙樓做東時,她見過他們。
不知道是誰家的孩子。
總覺得有些奇怪呢。
“有什麼可看的?有這閑工夫你不如多看看我。”荀鶴一手攬住她的肩膀,身子借勢朝她身上靠去,親昵的蹭了蹭的發頂。
“你是最沒有什麼看頭的人了。”淩雲木神色不變,淡然道。
“還有,别蹭我頭發,我才洗過頭。”她一巴掌拍開他的臉,不爽道。
“怪不得我聞着那般香……”他勾起她一绺發絲,俯身親吻。
淩雲木輕咳一聲,耳根微紅,将那一縷如綢的烏發從他指尖抽出。
“啊呀,耳朵紅了。”彎腰湊近仔細去瞧,模樣認真仔細,就像是要為她作畫一般,觀察的那般細緻入微。
他捏了捏她的耳尖:“真想一口吃掉。”
被人這樣毫不遮掩的看着,露骨的撩撥着,淩雲木越發覺得羞赧,他鼻尖撲灑的熱氣似有若無的落在她側頸,微癢,像是羽毛拂過心頭。
在耳朵紅的要滴血前,她先一步與他拉開距離,頗有些欲蓋彌彰的味道。
她才不要被他看到。
“你看什麼看?”淩雲木佯裝不悅。
荀鶴笑看着她:“當然是看你耳朵什麼時候變得通紅啊。”
荀鶴:“不過現在我已經知道呢。”
“真是可愛呢。”他笑着歪頭。
淩雲木:“你給我住口!”
“小木木跟我待在一起很容易生氣呢……和别人也是這樣嗎?”他斜靠在窗前,姿态慵懶的望着她。
“當然不是。”淩雲木果斷道,“我跟别人在一起很開心,他們才不會像你這樣惹我生氣,令人讨厭。”
調劑
“可我記得你之前可是很喜歡我呢,還經常因為我和别人吃醋。”他捏了捏她的臉頰。
淩雲木一把拽住他的手腕,狠狠甩到一旁,怒道:“你捏什麼捏,學小貓踩奶呢?”
淩雲木:“和你說多少次了,我不喜歡被人捏臉,也不喜歡被人捏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