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鶴聽着也有些奇怪。
江一秋則是淡定點頭:“越高階的速度越快,态度越好,服務越多。”
那陌生男子似乎也聽着不對勁兒,自己作為一個男人,他覺得自己貞操清白被按在地上摩擦,當下耳根攀上一抹紅,又急又羞道:“沒有、沒有那種服務。”
這陌生男人原就生得樣貌不錯,男人大多數比女人生得醜,這是既定的事實,此刻含羞帶怯起來,倒是别有一番風味。
淩雲木着實有些羨慕皇帝了,後宮佳麗三千,多爽啊,要是她也能體驗一下就好了。
不過倘若她要做帝王,定要做稱霸天下之王者,坐擁萬千臣民。
那陌生男子繼而問道,他微微垂首,一番任人驅使的模樣:“不知各位有何吩咐?”
荀鶴沖着淩雲木昂了昂下巴。
淩雲木:“你去鳳阙街喊個人過來,就說淩家主找。”
陌生男人聽到淩家主三個字,原本平靜的目光略過一絲狠毒,然而他面上依舊是恭恭敬敬的一副奴才樣:“是。”
在他轉身離開前,淩雲木問道:“一盞茶功夫能來嗎?”
陌生男人點頭,淩雲木擺擺手:“速去速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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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錢落落帶着葉歸離開淩宅,來到一處平常客棧,關上屋門,令衆随從盡數退去,房内隻餘二人的平穩的呼吸聲。
而葉歸平日裡在淩宅示人的那副親和令人愛憐的面孔早已消失不見,他的眼神變得陰冷,閃爍着碎光的眼眸變得死一樣的沉寂,比黎明前的黑夜還要暗上幾分,仿若溺水的人在瀕死前的黑暗。
那張平日裡總帶着濃甜笑意的臉頰變得冷峭而艱澀,就好像是他的臉嫁人了一般。
“我叫錢落落。”錢落落自我介紹道,看着近在咫尺的愛人,她心頭如小鹿亂撞怦怦直跳,臉頰也泛起一抹可疑的薄紅,眼神亮晶晶的,滿含笑意。
他那一頭蓬松的卷發更是可愛至極。
葉歸卻是看也沒看他一眼,冷冰冰的。
他的冷不是雪山之巅的白亮到刺目的冷,而是獨屬于地府的陰森寒氣,是死人的冷,毫無生機的冷。
可是錢落落并未因此而感到沮喪,内心反而有一種充實之感。
自己這種反常的感覺,讓她有些不安,惶惑。
她關切的道:“你想喝點兒冰飲子嗎,太陽的确很曬人。”
葉歸不明意味輕笑一聲,随意掃過桌上早已備好的冷飲:“你帶我來這兒就是為了請我喝茶的?”
錢落落:“你在淩雲木那家夥那裡過得怎麼樣?”
她語氣溫柔,眼波柔情似水。
葉歸毫不客氣道:“這是我的事情,與你何幹。”
“我隻是問問……你别生氣。”錢落落連忙說道,那似水的柔情忽地凝塞,語氣中帶着些讨好的意味。
葉歸嗤笑一聲:“我們根本不認識,你這樣讨好我是為了從我身上得到什麼嗎?”
在教館的五年,他早已将這樣的想法内化于心。
一切都有目的,他人的接近亦有目的。
而他接近别人,自然也有目的。
“我才沒有讨好你。”錢落落皺眉不悅,對讨好二字有着深深的厭惡,比人的欲壑還要深。
在她看來,隻有弱者才需要讨好。
就像她的母親,縱使是正妻,卻仍需要讨好丈夫,以獲得他那膚淺的寵愛。
當二人因為一些小摩擦而大打出手時,不論是母親踢掉父親一顆牙還是被父親扇腫半邊側臉,不論母親打輸亦或是打赢,最後拉下臉來賠禮道歉給父親台階下的總是母親。
甚至周圍的親眷也都會一邊倒的勸母親認個錯這事兒便過去了,男人嘛,氣量大。
她(他)們自然也會和母親說倘若再這樣下去被休妻是遲早的事情,想想你的兒子,想想你的女兒!
所以母親一次又一次屈服,從一個勢均力敵的強者扮演為可悲的弱者的角色。
而她并不想成為那個弱者。
她讨厭弱者。
葉歸淡然的看着她,犀利而陰冷的眸子似乎将她潛在的心思全然洞悉:“是不是讨好你心裡清楚。”
錢落落:“我才沒有讨好你,我隻是……不想讓你生氣。”
喜歡一個人不就是這樣嗎?
希望他能永遠開心快樂,希望他不生自己的氣。
葉歸充耳不聞,緊緊盯着她,不放過她臉上分毫的情緒流露,似乎在好奇她接近他的目的:“隻是可惜了,我什麼都沒有,所以你從我這裡得不到什麼。”
“我不想從你身上得到什麼。”錢落落真誠道。
她隻是想讓他陪着她,并不想從他身上得到什麼。
“不過之前我隻是聽說錢家女兒沒腦子,原先我還以為是個笑話謠傳,沒想到事實果真如此。”葉歸不無譏諷道。
“你我并不相識,如今先是強闖府宅将我綁來,後又與我說不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難道不是互相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