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願的雙唇抿得死緊。那可是個男人啊!怎麼能這麼自然地做出這些親密的舉動!
“當時我也覺得自己這輩子不可能接受男人,但是,有一次喝多了。他跟我……那什麼了,這方面他比我過去交往的女友都厲害,而且叫得可帶勁了。該說不說,還是男人懂男人。”
祁願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
“你們這種……私密的事情,還是不要對外說吧。對方也許會介意。”
楊遠遙卻毫不在乎地說道,“哦,這種成人話題對你這個清純寶寶來說太刺激了是嗎?你放心,他很開放的,不會在意這種小細節。”
菜品在二人聊天的間隙陸續上齊了,祁願卻味同嚼蠟。他隻想回家去冷靜一下。
這都什麼跟什麼?
“我馬上要去國外了,家裡有筆生意需要我親自去幫忙照看。不過我有點不放心我寶貝兒,就像我說的,他挺開放的。雖然我不是占有欲特别強的男人,但是也不希望被戴綠帽。”
楊遠遙開了一瓶從自家酒窖裡拿出來的珍藏紅酒,給一人倒了一杯。
“你跟我說這做什麼?”祁願不明就裡。
“你不是娛樂圈的人麼?正好看着點他,他叫林天煦,我一手捧到現在的。哦,對了,他還在你們公司投資的一部網劇裡演男一号呢。叫什麼我不記得了,你助理應該知道。要是你沒空,可以找你手下的人沒事敲打敲打他,我不介意你幫着調教一下。”
“你跟他隻是玩玩?”祁願眉頭一緊。
楊遠遙認真地思考了片刻,如實回答,“不然呢?喜歡一個注定不會被家族接受的人,有什麼用?再說了,林氏集團的獨子也不可能為愛放棄一切吧?都是逢場作戲而已。”
他見祁願一臉茫然,又說道,“這隻是我的個人想法,每個人對待感情的态度不一樣的。你當然可以堅持你那套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觀念。”
“誰說我隻準備談一個?!追我的人數都數不清!”祁願莫名抓錯了重點,他拍桌而起,為自己辯解。
楊遠遙定定地望着祁願,祁願理直氣壯地回瞪。
哪有情場老手會說出這種話?楊遠遙都不忍心戳穿他。
祁願到底還是把楊遠遙拜托的這件事放在了心上,回去就給他那靠譜的許助理發了條消息。
“您可以借着探班我們公司邢舟的名義去見見林天煦先生。”許助理幾乎是秒回。
祁願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邢舟是誰?
梁景星晚上睡覺前還在複盤白天拍戲的片段。他越想越覺得,還需要加一場心腹侍女和傅玉的戲。
但唐亦雲下午收工後就給他打了電話,說要去醫院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讓臉快點消腫。
梁景星對她的敬業态度很是滿意,當場就給她準了假。唐亦雲按道理應該是後天下午才會回來。
他最終還是沒能說服自己,大半夜的就給唐亦雲發了消息,通知她第二天下午回劇組報道,補拍幾組鏡頭。
因為是臨時決定,梁景星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拿出他随身攜帶的工作筆記本,開始構思具體的細節。
好巧不巧,唐亦雲回來的時候車在半路抛錨了。自己車子被拖走後,她趕緊叫了車趕過來。
比梁景星預計時間遲了足足快三個小時。
當天本身就有其他拍攝任務在,并不耽誤事。
林天煦看到了一路小跑着過來的唐亦雲,她的臉因為劇烈運動而漲得通紅。她的左半邊臉還腫得老高,明顯兩邊不對稱,很是滑稽可笑。
身穿戲服的他,閑庭信步走上前,伸手一攔,如同一道白色屏障,隔開了她和劇組。
林天煦笑眯眯地開口,“好大的架子啊,非得壓軸登場。對導演的臨時加戲不滿意是嗎?不想演可以回去的。”
他的語氣雖然軟,表達的意思卻像鋒利的刀子,一下一下紮進了唐亦雲的心裡。
唐亦雲羞愧得臉都紅了,在原地不知所措地盯着自己的腳尖,好像試圖将它們盯出兩個洞來。
她本就不擅長跟人打交道,隻有演戲的時候,借着不屬于自己的身份,她才能暢所欲言。
邢舟特地從梁景星的身邊“路過”到唐亦雲面前,“導演喊你過去,說是劇本還有内容要改。”
唐亦雲試探性地伸腳,想要從林天煦的側面走過。
“等什麼呢?這裡寫了新劇本還是這裡有導演?”邢舟輕輕推了唐亦雲肩膀一下。
看似是不耐煩的催促,實則是在内涵某個多管閑事的人。
邢舟此話比林天煦的“打抱不平”有理有據太多。
還能怎麼刁難?
林天煦隻能眼睜睜看着唐亦雲暢通無阻地去到了梁景星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