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景星想了想,最終還是隻說了一句沒什麼。
不然怎麼說?說他和林天煦最多算是暧昧階段,連關系也沒有确認,是他一廂情願地上頭以為林天煦喜歡自己,自己在享受對方的付出,結果剛剛被告知自己被玩弄了感情。
丢不丢人?
“楊遠遙的生日你得去!我不管!”梁景星兜兜轉轉還是把話題給邢舟繞了回去。
“喲呵,有個男子漢的樣子了嘛。知道遇到委屈咬牙往肚子裡咽了。”邢舟笑着調侃。
“你不要岔開話題!”
“楊遠遙,是那個達林集團的長子?”邢舟後知後覺問道。
這個人他認識,是祁願的發小,過去邢舟認識祁願後跟楊遠遙也關系還不錯。楊遠遙圓滑但也有原則,後期看不過眼他和祁願的胡作非為,跟祁願漸漸斷了聯系,他也再沒有楊遠遙的消息了。
想起那個暴雨的夜裡,他在安合集團祁願的頂層辦公室中,楊遠遙在蒼白的燈光下雙目充血面目猙獰的模樣,邢舟現在還會覺得愧疚。那次是祁願算計了他的發小,讓他出面害得林家投資血本無歸,林氏集團資金鍊一斷,是死是活都隻憑祁願的一句話。
祁願沒有聽進去楊遠遙的懇求。
那時的祁願冷冷地問楊遠遙,“這群蝼蟻能成為安合集團更上一層樓的墊腳石,難道不是他們僅剩的價值了麼?”
“你是讓那麼多林家的人都破産睡大街?還是還不起貸款都去跳樓?”楊遠遙字字誅心。
“呵。”祁願喪失了回答的興趣,隻是輕蔑地笑了一聲。
祁願的冷漠傷透了楊遠遙的心,他一轉身,正對着暗中策劃了這一切的元兇。
邢舟就在一旁,他沒有多嘴,但楊遠遙已經将矛頭對準了他,“我當時就不該把你是林家流落在外的親生骨肉的事情告訴給祁願,要是他不去找你,你沒從旁煽風點火的話他絕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混賬模樣!”
“是嗎?謝謝你誇我有颠倒是非黑白的能力。”邢舟對楊遠遙的話語并不生氣,他的确是故意誘導祁願的,但前提是祁願願意聽他的。
“你的親生父母可都是林氏集團的!”
“我小時候被罵得最多的就是有娘生沒娘教,這個時候談不存在的親情,稍微幼稚了一點。”
“你罵他做什麼?他就一個小小的律師,偶爾給我兼職司機。事情都是我決定也是我做的,你有脾氣沖我來啊。”祁願适時插了句話。
楊遠遙看看祁願,又看看邢舟,最終奪門而出。這是他們三人過去的最後一次見面。
梁景星伸手在邢舟眼前晃了晃,邢舟這才回過神來。
梁景星試探問道,“我剛剛說的話你聽見沒有?我說他是你說的那人。你難道認識他?”
邢舟看向一旁,“我怎麼會認識,看新聞似乎見過這個名字。”
“哦。”
“那我勉強跟你去一趟吧。”邢舟最近忙着工作,跟祁願拉近關系的任務一直擱置着了,好歹這次得在他發小的生日會上去刷刷他的好感度。
下一次逮着祁願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呢。
——
宴會當天。
梁景星讓家裡的司機繞了路,特地來到邢舟住的地方,等他下來。
“你就住在這種地方?”梁景星不可置信地看着這片很有年代感的小區,他之前跟着爺爺拍戲的時候取過景,他還一直以為是為了拍戲才搭出來的影視基地。
邢舟無語道,“又沒讓你住,你這嫌棄的表情做給誰看呢?”
“說的也是。”梁景星果然大度地不再糾結這惡劣的住處。
邢舟穿着一身昂貴的定制西裝,顔色也是墨藍色,與他在《證道》劇中的戲服顔色異曲同工,同樣襯的他皮膚白皙非常。衣服的款式簡單低調,但做工卻十分精緻,将邢舟本就完美的身材給十足地凸顯了出來。他的窄腰與大長腿一看便知。他這次沒有戴上平光眼鏡,隻是将劉海都梳起,幹淨的發型配上西裝,很是搶眼。
“下次我要是拍什麼現代劇,你來給我演霸總呗?”梁景星的視線黏在邢舟身上,一刻都挪不開。
邢舟摩挲着下巴,“圖我片酬便宜的話,我不去。你開高價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都趕去給你報道。”
“……”
他可是小有名氣的梁景星啊!怎麼還輪到一個剛出道的新人給挑剔上了!邢舟狂什麼呢?
見梁景星悶頭郁悶,邢舟可算是報了剛剛被有錢人嫌棄的仇了。不管怎樣,語言層面的一切事情,邢舟都不想吃一點虧。
路上無聊,梁景星除了有事沒事偷窺閉眼的邢舟外,動不動就找話題打聽邢舟的隐私和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