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遇見利維。
“她,呃,與廣播電台的廣告主管會面了,她想為酒吧錄制廣告。”
他從她身後走了過來。她感覺到他,感覺到他的體溫,聞到他身上的味道,“這是你的主意嗎?”
她咽了口唾沫,說道:“給酒吧做廣告?不,那是你妹妹幹的。”
她絕望地想和他們保持一些亟需的距離,于是她低下頭,繼續推桌子。
“讓我來幫忙吧。”他大步走到另一邊,阻止她再往前走,“你想把它放在哪兒?”他輕松地舉起他的那頭,這讓她很惱火。
“我能應付,我隻差幾個了。”
他瞥了一眼她身後的四張桌子,“你還有所有的椅子要放回去,如果我一起幫忙,你會更快完成。”
她歎了口氣,“你不工作嗎?”
“我一直在工作。”
這不是事實嗎?這是她應該記住的明智的話。
今天,她第一次看到他穿上制服,這在他身上體現得淋漓盡緻。黑色工裝褲、暗綠色紐扣襯衫和胸前别着的亮閃閃的徽章。
她以前從未被穿制服的男人迷住過,凡事都有第一次。
“我相信你有更好的事情要做,而不是重新安排桌子。”
“現在不行,而且我十分鐘後就正式下班了。”他撓了撓下巴,她自己的手指也癢癢的,想觸摸他堅實的臉龐,感受他皮膚的溫度,“如果你願意,你可以把它看作是對曲奇的回報,因為我從來沒有當面感謝過你。”
“是的,嗯,我不能整天都呆在這裡。”她喃喃地說,溫暖蔓延到她的脖子和臉上。
她不确定哪件事更讓她感到羞辱,是昨晚她從他身邊逃走的事實,還是他知道這件事的事實。
她聳了聳肩,“我們先從台球桌開始——”她把頭轉向台球桌,“然後從對角線開始。”
利維向後退了一步。“今天這裡很安靜,沃德沒來上班嗎?”
雖然她試圖抗拒,但她不禁感到失望。“這是否是你對我哥哥進行不那麼隐晦的審問的企圖之一?因為如果是這樣的話——”
“這是一個簡單的問題。”
“你們的問題都不簡單。”他們把桌子放下來,“如果你這樣做——”她指着桌子,“——是一種策略——”
“這不是策略。”
“那麼,我們為什麼不同意在談話中不提及迪倫或香農·蘭德爾呢?更好的是,我們不要說話了。”
他簡短地點了點頭,他們默默地走回了剩下的桌子。直到他們把最後一張桌子放好,正要回去拿椅子時,利維才再次開口。
“艾莉絲告訴我你在幫她的忙,給她出主意,你在酒吧餐館行業工作嗎?”
“我以為我們沒在交談?”
“那隻是一個選擇的話題。”
“這是我投票支持的選擇。”否則,很容易讓他哄騙她産生一種錯誤的自滿感。該死,每次他們說話時,都很容易喜歡他。
當他隻是揚起眉毛時,她不情願地承認:“我經營酒吧。”
他舉着一摞椅子,克萊爾的大腦一片空白。天哪,他太帥了,他的二頭肌在短袖下繃得緊緊的,後背的肌肉在襯衫下緊繃着。她屏住了呼吸,噢,上帝。
她提醒自己,她的目光跟随着他穿過房間的進度。完全,百分之百,不要碰他,不應該盯着他或想摸他。
他放下椅子,擡起頭,與她的目光相遇。他一邊的嘴角微微上揚,好像他确實讀懂了她的心思,“你在哪裡工作?”
她匆忙拿起兩把椅子。“地方在特裡貝卡區,叫‘鼠群’。”
“我從來沒有聽說過。”
“你會錯過很多東西,這是那種新舞廳之一,裝飾時尚,音樂響亮,顧客都認為他們生活在《欲望都市》的現實版本中。”
“聽起來你真的很喜歡你的工作。”
她沒有理會他幹巴巴的語氣,專注于把另外兩把椅子搬過房間,“這份工作能付得起房租,而且我很擅長,或者曾經很擅長,嚴格來說,我不再在那裡工作了。”
“為什麼不呢?”
他的問題似乎很無辜,但她無法擺脫這種感覺,即這遠遠超出單純的好奇心。
“一段時間以來,工作上的事情一直很緊張。”
是的,很緊張。好吧,這就是你犯了一個巨大的錯誤,僅僅因為你在人生的低潮期,而他碰巧長得像喬治·克魯尼,就與你的老闆勾搭時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