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若有所思地說,“你不會撒謊。”她向他走去。
“但你會堅持做正确的事嗎?無論發生什麼?”
他從她手中拿過被弄皺的毛巾,扔到一堆髒衣服上,“我會做我的工作,誠實地和公平地。”
“你可能沒有機會了,議會正在召集特别會議,他們會要求你辭職,利維。”
他拍了拍洗衣機的頂部,“他們不會明白的。”
“然後他們會解雇你,或者讓鎮長去做。”
“她不能,她一個人不行,”他補充道,他揉了揉後頸,該死,真是一場災難,“除了鎮長的同意,他們還需要議會三分之二以上票才能終止我的合同。”
“如果那件事發生了呢?”
“不會的。”雖然馬克·蘭德爾——利維确信馬克就是這一切的幕後主使——有足夠的影響力來召集一次臨時會議,但他并沒有在議會中獲得足夠的支持來解雇利維。
“那又怎樣?”克萊爾堅持說,“你會屈服于壓力,把我的兄弟扔給狼群,以保全自己嗎?”
他的頭猛地往後一仰,好像她打了他一記重拳,“你真的這麼看不起我嗎?”
“對不起,好嗎?”她說着,在他轉身離開時抓住了他的胳膊,“我隻是……那個記者吓到我了。我知道她是故意的,她成功了,這讓我很生氣,但我控制不住自己。”她舉起手懇求道,“聽着,我知道你是個好警察,一個誠實的人,我隻是……不習慣信任任何人,這對我來說是新的領域。”
利維想保留他的憤怒——該死,他有權憤怒,并保持這種狀态。但是當他看着克萊爾,看到她眼中的脆弱,看到她臉上的坦誠,他感到自己的憤怒正在融化。
他歎了口氣,他真是個傻瓜,“我說話算話,你可以相信我。”
“我願意,”她輕聲承認,把手放在他的胸前,她的手指下,他的心跳漏跳了一拍,“我多麼想相信你,依靠你,這讓我害怕。”
他清了清嗓子,向後退了一步,這樣她的手指滑過他的身體,留下一條熱氣騰騰的痕迹,她的手滑走了,“你為什麼不把身體擦幹呢?我上樓去給你拿些幹衣服,然後我們可以——”
說話。
但他沒能說出最後那個詞,他沒法說,因為克萊爾的嘴唇堵住了他的嘴。
她向他撲去,雙臂摟住他的脖子,雙唇緊貼着他的嘴唇。她用力過猛,把他撞到了洗衣機上,發出一聲柔軟的撞擊聲。
她的嘴唇柔軟而冰冷,但很快變得溫暖起來,因為它們在他的嘴唇上瘋狂地移動着。她一開始很害羞,後來變得越來越大膽。她聞起來像雨和寒冷的山間空氣,上帝保佑他,他無法抗拒她。他把手插進她濕漉漉的頭發,同時把頭偏向一邊,控制着這個吻,讓它變得更深。
他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等等,發生這種事了嗎?
克萊爾在他懷裡感覺足夠真實,盡管比在夢中要冷和潮濕得多,最近的一次是15分鐘前,她敲門把他吵醒了。
也許這就是為什麼他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把她推開。因為他很難把事實和幻想分開,因為他一輩子也弄不明白為什麼克萊爾會突然向他撲過來。
因為他是個徹頭徹尾的白癡。
“等一下,”當她試圖再次親吻他時,利維設法說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嗯,如果這不是顯而易見的,那麼我就做錯了。”
她的聲音低沉而沙啞。
“如果你做得再好一點,我會讓自己難堪的。”
她微笑着看着他,“那有什麼問題呢?”
問題是,她正在撫摸他的胸前,指甲刮過他的皮膚,讓他很難集中注意力。他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把她的手從他的身體上拿開,“克萊爾,為什麼改變主意了?幾天前,你不想這樣。”
她的手指蜷縮起來,“我确實想要它,”她猶豫地說,“我隻是不确定這對我們倆來說是不是最好的選擇。”
“現在呢?
她重重地歎了口氣,“現在我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确定,我們在一起是個錯誤,但我不在乎。”她擡起下巴,眼睛深邃而堅定地看着他,“我想和你在一起,利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