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前說有與父親相關的秘密還沒說呢!
溫祈禮:“你的眼睛是不是能看見平常人看不見的東西?”
那團黑氣、符咒上的紅光……
“修煉古術的都能看見。”
“你不是筋骨斷了嗎?我還以為,你已經變成了一個廢物。”
“廢物”這個詞語,周殊歲已經聽習慣了,心裡一片平靜,“廢物才能活下去。”
既然死了,那就隻能另尋方式了。
卯時,周殊歲換好朝服,借着微弱的夜光上了轎攆,趕着時辰去早朝。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文武百官同時跪拜天子,齊聲大喊。
周殊歲站在肅王身側,前面正好是父親,她垂下眼簾,眸子含着失望。
“衆愛卿平身。”皇帝道:“朕聽聞陳雄以下犯上,刺殺我溫侄子?”
大理寺少卿回答:“回皇上,确有此事。昨日他已在牢中死去,死因……還在調查。”
“哼,他倒死得快,不然定有他好果子吃。那溫侄子可有受傷?”
周殊歲向左一步,“回皇上,臣無礙。”
“皇上,陳副将怎會突然刺殺溫世子,此事有蹊跷啊!”
人群中有人高喊,接着身穿盔甲的男子站到中央,跪地伸冤。
周殊歲用餘光瞥了他一眼,正回想他是誰。
下一秒,有人解惑:“李統領,王府那麼多人看見,刺殺是闆上釘釘的事實,怎會有假?”
李統領:“哼,是你看見了,還是被人看見了?陳副将在軍中吃苦耐勞,兢兢業業,得許多将士誓死追随,臣不相信他是表裡不一的人!”
一聽這話,有人反駁:“昨天早上,陳雄幹出那等嘩衆取寵的事,真是有辱軍人威風。若沒死,也得受罰。”
“是啊,京中都傳遍了。倘若失去了百姓的信任,認為軍營都是些不務正業的家夥,我們如何穩定民心?”
“那官員不明緣由的死亡,又憑何穩定民心?”
……
朝堂上的官員你一言我一語,言語犀利,争不出個所以然來。
皇帝:“夠了!溫侄子,你來說說,為何陳雄要刺殺你。”
周殊歲搬出早已編好的理由,不卑不亢道:“回皇上,江将軍突發意外,老将軍苦尋名醫診治,偶然間被内子碰上。内子念及與江将軍的舊日情分,望臣相助老将軍。臣碰巧發現江将軍中了噬蠱,調查一番才知道陳小姐私自養蠱,找陳雄對峙,他不肯承認,被戳穿後氣急敗壞,欲殺死臣。”
幾句話解釋清楚事情的前因後果,有隐蔽了自己報複陳雄的事。
“你聽聽,私自袒護有罪之人,他哪恪守本分?”
李統領不理會說話的人,他和陳雄私交很深,絕不會讓他死的不明不白,遂道:“皇上,将士都等着替陳副将伸冤啊!就算他有不對之處,但也罪不至死,懇請皇上下令調查真相,給千萬将士一個交代!給陳副将一個交代!”
拿出軍營千萬将士來給皇帝施壓,當即皇帝臉上陰霾密布,不悅道:“大理寺少卿,限你三日之内查清此事。”
皇上陰着臉,死了一個副将軍而已,不足為奇,真兇是誰,他也不想聽,但他就怕是溫侄子所為,就壓不下去了!
大理寺少卿:“是!”
等朝臣退下後,他把周殊歲單獨留下。
“阿禮,你老實告訴朕,陳雄是不是殺的?”
“不是!”
得到肯定的答複後,皇帝松了口氣,鬧得這麼大,若真是他殺的,怕是難以兜住。
周殊歲敏感的捕捉到皇帝的情緒變化,心中不禁産生狐疑,為何皇帝如此偏袒溫祈禮,難不成有什麼不能說的事?
就這樣,一直持續到從殿内回到外面,始終想不明白為什麼。
黑夜漸漸褪去,天空泛起光芒,視線所及内皆一目了然。
小順子撩開轎簾,“世子,請進。”
周殊歲定睛一看,差點摔倒,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睛,指着轎子問:“這是誰的?”
轎子用了土裡土氣的粉紅色,材質約莫着是名貴的錦帛,繡着看不懂的圖案,更雷人的是,每隔一段距離就縫上一段白色的洞洞邊,是那種打死她都不會用的風格!
小順子一臉茫然,“是您的啊。”
以前世子也用過啊!
周殊歲倏忽想起兩日前問溫祈禮為何不随身攜帶一個轎子,她以為是他懶!
現在想想嗎,她誤會他了…….
卯時沒有光線,看的不清楚,一路坐了過來,她不敢想,當時其他人瞧見這頂轎子出現在街道作何感想。
“……等天黑,把這頂轎子擡回去,記住,一定要天黑了以後!”
不然太丢人了。
說完,步履加快,閃到一邊,急忙離她它遠一點。
剛想讓小順子去外面找一匹馬車,突然,旁邊一道溫潤的嗓音傳來。
“孤正好要出宮,世子可要一同坐?”太子坐在馬車上,詢問道。
周殊歲遲疑片刻,這裡離宮門口遠,等的時間長,于是,上了馬車,在太子身側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