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臉色一驚,霎時雙膝跪地,“皇上恕罪,隻是……聽伺候溫世子的奴才說,他偶然聽見溫世子在天殿待得厭煩,假意抱恙,欲……私自回去。”
皇帝聞言,因生氣将奏折狠狠摔在地上,“放肆!”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李公公接連磕了好幾個響頭。
就在他以為皇上會懲罰溫世子的時候,皇帝氣憤的推開手邊的硯墨,墨汁灑在地上,飛濺至李公公布滿皺紋的臉上。
“是誰講出這麼大逆不道的話?”
皇帝發了怒,李公公不敢放肆,臉上的墨點不好抹,聲也不敢吭。
皇帝指着他,憤道:“去把那個人給我帶過來!”
李公公連連道“是”,彎着身子退至殿外,擡袖擦掉那堆污漬,暗自松了口氣,他發現隻要牽扯到溫世子,皇上總是容易發怒。
身為奴才隻有承受的份,他歎了口氣,叫了幾個宮女、太監進去清掃一下。
還不忘叮囑:“手腳麻利些,惹怒了皇上别怪咱家多嘴。”
宮女、太監頓時害怕的汗毛豎起,提着清理物件,硬着頭皮走了進去。
……
悠揚的琵琶音如同書上娟娟細唱的黃莺,悅耳動聽,舞姬曼妙的身姿随着音樂律動,令人賞心悅目。
太子斜躺在椅子上,眼皮慵懶的閉起,拇指不緊不慢的敲擊椅面。
“殿下,李公公那邊在查誰造的謠。”太監禀報,聲音不大不小。
李統領候在一邊,沒等太子說,直接粗口,“我靠,要是查到是我們傳的怎麼辦,殿下?”
太子依舊閉着眼睛,淡淡道:“誰說是我們幹的?”
“本來就……”李統領瞬間反應過來,作勢要離開,“原來如此。那我立刻去把他們滅口了!”
“滅口倒弄巧成拙了,人若死了,恰好證明是别人誣陷的。”太子表情很是嫌棄。
他頓了頓,說:“你去暗中警告他,堅持這副說辭到最後,若成,孤給他一筆豐厚的報酬,與家人過上山珍海味的生活。若不成,就不必活在世界上了。”
這件事情必須成,他必須破壞溫祈禮在父皇心中的印象。
想起溫祈禮,他的思緒變得發散,也不知道向天奪舍成功了嗎?
他沒見過向天的真實實力,隻知道向天很強,可以幫助自己奪得皇位,而向天隻求一具長得俊美的身體。
這筆買賣很劃算,他欣然同意。
原本以為向天需要的是尋常人的身體,可他偏偏看上了溫祈禮。要怪隻能怪溫祈禮不走運,同時,也礙眼。
“敲敲敲——”
突然有人在外面敲門,緊接着,一道柔情蜜意的聲音傳進禅房,“殿下,您吃午膳了嗎?”
太子坐起,臉色不耐煩的招呼道:“雪燕,還沒,你在外面等一下哈,孤親自給你開門。”
邊走邊揮手,小聲道:“趕緊把她們帶下去!”
周雪燕滿臉绯紅,心裡仿佛含了蜜餞,心裡暖暖的。
“吱呀”一聲,門被打開。
太子上前挽住周雪燕的肩膀,“雪燕怎麼有空來找孤?”
聲音略帶挑逗,倆人舉止親密,周雪燕臉紅的滴血,“小姨要去陪皇上吃齋飯,所以,我便來......”
她覺得後面的話講出來難為情,鼓着臉不繼續講。
太子心領神會,手指微微用力,捏了一下她的肩膀,“雪燕的心思孤知道的。”
卻引來周雪燕一陣嗔怪:“殿下~别打趣我了。”
太子佯裝寵溺的刮了一下周雪燕的鼻尖,“好,孤都依你。”
話說着,兩人一路進了裡面的房間。
周雪燕掙開太子,打開提過來的食盒,端出裡面的糕點,害羞道:“殿下嘗嘗我的手藝。”
太子拿起一塊往嘴裡送,味道平淡,味同嚼蠟,他已經兩天沒吃過肉了,要送吃的也送肉來啊!
“味道很不錯,雪燕有心了。”
“殿下喜歡就好,這還是我第一次給男子做糕點......”
太子心想,這手藝以後别給别人做了,難吃。
他擡手像摸動物一樣,撫摸着周雪燕的頭,“孤很喜歡,以後别做了,這種事情交給下人就好,你這嬌嫩的手有别的用處,比如......”
他目光溫柔的注視着周雪燕,在她怔然的時候,一點一點将她的手往自己身上挪,她的心砰砰直跳,好似要呼之欲出,終于停至肩膀。
“孤提前體驗一下雪燕的寬慰。”
周雪燕聞言,輕輕跺了跺腳,責怪:“殿下,您又打趣我!我的手做糕點,正酸脹着呢!”
雖然是責怪,但那語氣顯然是在與太子調情。
太子執起她的手,替她捏了捏,“好,是孤不近人情了,孤替你緩解一下。”
周雪燕很受用,這極大地滿足了她的虛榮心。
想想啊,當朝太子伺候她,這是誰能有的待遇啊!
确定心意才幾天,太子就已經事事順着她,她隻覺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子。
太子見周雪燕一臉小女人的姿态,剛剛被舞姬勾起來的躁動頓時重新湧了上來,他心中微動,低頭吻了一下她的發絲。
“雪燕,孤做夢都想你嫁進東宮,成為我名正言順的妻子。”
這一句話落在周雪燕的耳畔,整個人感覺飄在天上,她踮起腳尖,迅速親吻了一下太子的臉頰,慢吞吞的道了句,“殿下與我心心相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