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你快醒醒!”
哈薩睜開惺忪的眼睛,打着哈欠,“很稀奇嗎?皇叔有很多年紀小的妃子。”
“我的意思是,這點可以利用一下啊,他們不是對皇帝不滿意嗎?”
哈薩一棒子砸在哈裡的頭上,“皇弟,你終于變聰明了!我們可以這樣......,然後再那樣......。”
兩人湊在一起,叽裡呱啦的說了一大堆。
最後,哈薩鄭重地拍了拍他的肩,叮囑道:“這次你别親自行動了,花錢雇幾個人,能用錢解決的事情都不是難事。”
哈裡點頭似小雞琢磨,這次萬萬不能像上次一樣了。
他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擔保:“這次絕對不會!”
哈薩寵溺一笑,“你快去吧!”
他臉上的笑意随着哈裡的背影消失殆盡,視線落在房梁上,突然說了一句:“閣下出來吧,那裡冷,裡面暖和。”
語罷,一道身影迅速從窗戶口跳了進來。
“我家大人請太子去品嘗一下我大齊朝的美食。”
哈薩醒來就發現此人藏在外面,看來大齊朝到處都是眼線,前段時間在天殿附近的客棧時,都沒什麼不相幹的人上門。
“你家大人是什麼名号?”
來人面無表情,“太子一去便知。”
哈薩幾乎是跑到金滿樓,一路都不停歇,以至于趕到時,他氣喘籲籲,連句話都說不完整。
“大人,屬下已将人帶到!”
梁峥抿唇淡笑,作出“請坐”的手勢,态度客客氣氣。
“哈薩太子請坐。”
哈薩端坐在對面,拿出太子的氣派,刻意壓着嗓子道:“您是……”
“兵部尚書梁峥。”
“哦,找本太子來是為了軍營的吧。”哈薩抿了口熱茶。
梁峥:“正是,在下想問太子為何要揪出涉及此事的人?若是你朝人員成功打入我朝内部,那于你們而言,是錦上添花吧?”
哈薩眉頭擰成川,心裡犯嘀咕:這話言外之意怎麼有種他當了叛徒的意思?
“您這邊的疑慮是什麼,本太子不是很理解。”
梁峥解釋,“您說我朝軍營有叛徒,也許是您的片面之詞,有充分裡有認為此為反間計的可能。”
“呵,大齊朝真是人才濟濟啊!”哈薩笑的有些無語,“如果是反間計,本太子大可派其他人來給你們謊報情報,何必我親自動身?一國太子栖身在另外一個朝廷,還被你們發現了,本太子是不是更應該擔心自己的安危?”
若不是緊急,他何必千裡迢迢跑來大齊。
梁峥忽然笑了,将一張紙攤開在桌面上,上面寫了很多名字,“太子,皇上說大齊和慶國素來和平建交,不能容許小人危害兩國的安危,故我朝願意交名單,但得和您們慶國的皇帝親自交涉。”
哈薩一聽,欣喜若狂,可沒維持多久,瞬間又黑雲烏雨,“尚書大人,此番我暗自前來調查内奸一事,皇叔不知道。實不相瞞,父皇去世以後,我與皇叔的關系變得很僵硬,我想延續父皇的初衷,遠離戰争,讓百姓過上安居樂業的日子。”
此事怎麼可能與皇叔親自交涉?可以說,内奸一事完全出自他手。
父皇在位時,反對戰争,所以積極和鄰國建立良好的鄰邦關系,做真正的利國、利民的好事。
然而,皇叔殺兄奪位,采用自己的暴政,私下搶奪壯丁充軍營,增收關稅,又肆虐享樂,搞得慶國民不聊生。烏煙瘴氣。
皇宮已經沒有他們的地位了,他一脈勢單力薄,早就被剝削的一幹二淨。
這次來慶國是被皇叔追殺,迫不得已離境,雖然慶國朝堂有擁護他的老臣,但沒有證據回去難以服衆。
梁峥緘默,慶國政變一事,他略有耳聞,傳言新皇帝對自己的侄子極好,讓他參政,管理朝中大事,言出必行般将自己放在輔佐太子的位置上。
慶國朝廷政事,大齊沒理由幹涉。
隻是哈薩那一句:“遠離戰争,讓百姓過上安居樂業的日子。”,讓他為之動容,因為這也是他入朝為官的初衷。
于是,梁峥開口:“這本是國與國之間的事,我一個小小的尚書沒有資格去點評,此事我得請求皇上的意見,抱歉。”
他收回名單,折好放入袖口。
随後,他繼續道:“太子,桌子上是我大齊最特色的美食,您可以嘗嘗。尤其是桌上這道‘冰雪生黃葉’裡面的佐料,您看,土姜經過高溫炸燒至焦黑,散發一種烤糊味,再用涼水浸泡,會形成一種甜鹹香,再用器具切成圓形,黏在一起,就形成了一串類似銅錢般的形狀,所以這道菜也可以叫‘難生财’。”
哈薩夾了一個,然後又在梁峥的介紹下,又品嘗了幾道美食,但皆沒有胃口品嘗。
最後,一頓飯草率地結束了,離别之際,梁峥笑曰:“太子,那道‘難生财’是我最喜歡的菜,尤其是裡面圓圓的土姜,逆境中扭轉,何嘗不是一種激勵呢,願您旅途順利。”
哈薩明白,這是明顯的驅逐令,一個國家的掌權人不會容許另外一個國家的太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蹦跶。
他嘴角蔓延着苦澀,“好,多謝尚書大人。”
“诶,皇兄,你怎麼出來啦?”哈裡手握冰糖葫蘆,兩腮塞的滿滿當當,眼底溢着興奮。
哈薩:“沒事,皇兄出來散散步,走吧,玩幾天就帶你回慶國。這段時間舟車勞頓,擔驚受怕,很不舒服吧?”
“沒呀......”
聲音随着兩人的腳步聲漸行漸遠,直至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