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欲眠仰起頭唇角含笑，神情倦怠。

「那你有沒有開心點，這說明當年離開我是個不錯的決定。」

“江-欲-眠，我當然開心，我開心的不得了！”程覆言恨恨說着，抱着臂身體如貝類樣蜷着。

長睫翕動，江欲眠抱着玩偶起身，從一旁揪出個毛球丢進程覆言懷裡。

“江欲眠，你！”程覆言猝不及防抱住毛球，暖意逐漸蔓延。

「送你。」

“誰稀的你送！”程覆言看着屏幕上的字氣憤難消。

「那不送了，你買吧。照原價挺貴的。你可以嗎？」

“江欲眠，你别狗眼看人低，我現在可比你有錢多了！别說是原價買這一個，把這全部買下來都不成問題。”

江欲眠笑出氣音，野貓又炸毛了。

“真的嗎小姐？您真要把這些原價都買走？”岑蕪餘湊近程覆言，琥珀色瞳孔亮起來滿眼期待：“那太好了，我們就能早點回去了，您真是幫大忙啦！顧客正在套的不能給您，其他的都給您裝起來嗎？”

“裝！”程覆言抿唇盯着江欲眠，她想不通被全網黑，嗓子壞了星途全毀，這女人怎麼還能像沒事人樣坐在這。

她怎麼也算她的前任，都說前任見面分外眼紅，她情緒怎麼沒波動。

“咱們買回去沒用啊。”周沁岚在程覆言耳邊提醒。

程覆言：“買，付得起！”

周沁岚舔舔唇，瞟了坐着的江欲眠一眼，程覆言這些年少說談了有一隻手的數，當初不是她不要的江欲眠嗎？

怎麼——

“您一共消費35761元，謝謝惠顧。”岑蕪餘面帶笑容轉頭和江欲眠說：“你的朋友真大方！”

“誰是她朋友！”程覆言拒絕這個稱呼。

那年江欲眠和她說她兩适合做朋友，她不信，還是做了戀人。

“嗯，好的。”岑蕪餘笑容不改：“”這是您的三袋玩偶。”

“謝謝。”周沁岚接過兩袋，往程覆言手裡塞了一袋：“咱們走嗎？”

“不。”程覆言死死盯着江欲眠，眼神像能把她看穿。

「你該不會現在還沒忘了我吧？」

江欲眠亮起屏幕。

“忘了，早忘了。沁岚，我們走。”程覆言頭也不回朝着一個方向走，走出好幾步去，周沁岚小跑追上她：“這不是咱們回客棧的路。”

“别廢話。”程覆言拎着那袋玩偶，在長街盡頭回眸。

岑蕪餘低下頭，江欲眠仰着脖頸兒和她交談着。

她看人很細，眉毛、眼睛、鼻子.......像要在腦海中一筆一畫描摹出那人的一颦一笑。

淺灰色的瞳孔溫和而包容，曾經她也在那雙眼睛裡。

後來她放棄了那種無趣的溫柔。

那時她覺食之無味棄如敝履。

如今卻覺食髓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