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啊吳嬸。」
江欲眠唇角噙着笑意,手在盆上虛指着
「黃的、白的、花的,您想吃哪個」
“哎呦,管我做甚,你們兩個想吃哪個快選!那幾個呦?”吳嬸扭頭在四周瞧:“選完我還要找那幾個推銷我的苞米呦。”
“要錢呦,”岑蕪餘探頭故意逗吳嬸,手在桌邊輕輕擺動:“要錢不吃。”
“推銷,不要錢。”吳嬸眉毛上揚,抖了抖盆:“趁熱吃,趁熱好吃。”
“推銷重點是銷,銷售你曉得吧,賣東西。”岑蕪餘繼續逗吳嬸:“你要不賣不能說推銷,得講推廣。”
“哎呦,你們這些讀過書的就是講究嗷,推廣推廣,去給那幾個推廣推廣,閑了你給嬸教教手機呗,手機上好些軟件嬸玩不轉,我家妞嫌我土,不愛跟我講話,還跟我說什麼...話不投機半句多。”吳嬸邊說邊用手比劃,食指上揚。
“行,你想問什麼我空了,您就來找我,我給您教。”岑蕪餘幹脆應下,她沖江欲眠鼓了鼓腮幫:“吃什麼色的?”
“這個。”江欲眠拿了個花色,剛出鍋不久的玉米熱氣騰騰,碰不到幾秒就燙出“咝”聲,手捏耳垂。
“燙着啦?”吳嬸已拿着白苞米啃了一口:“忘了你們手嫩不耐燙了,等等啊,嬸去拿紙。”
岑蕪餘按下吳嬸:“您就吃吧,忙這麼一天該累了,哎,薛凜澄她們帶回來的火鍋您吃了沒啊?”
“紙。”岑蕪餘把紙放在桌上示意江欲眠抽取。
“吃了呦,好吃噶,你們吃起來新鮮,我吃的多呦。”吳嬸三下五除二啃完一個苞米棒子:“你倆都細嚼慢咽呦,吃一個的功夫夠我吃三四個喽。”
岑蕪餘:“吃飯慢點好。”
“噢,”吳嬸沒少和岑蕪餘聊:“有科學依據是噶,你說了幾回,這回忘了,下回嬸也慢點。”
她用手碰了碰最外邊的苞米:“現在溫度好,那幾個剛好吃,嬸給她們送送,過會聊噶。”
“豁,給她幾個溫度剛好,燙我倆啊,嬸偏心!”岑蕪餘皮了一下,狡黠看着江欲眠。
“嬸蒸好第一個給你倆吃,放心窩窩上,還偏心......”
吳嬸的聲音越來越遠,敲門聲起。
“苞米吃不吃?”
震動的空氣逐漸平靜下來,窸窸窣窣啃食聲同自然共振歌聲和諧共存,燭光搖曳着。
岑蕪餘擱下啃完的苞米棒,用紙擦了擦手,江欲眠手裡的苞米剛啃了大半,比她還吃得慢呢。
燭火像異空間的入口,讓岑蕪餘的視線不得不定格在江欲眠身上,小小的火苗倒影在她眼裡,《Owl Song》背景音播放着。
她化身成黑夜森林裡踽踽獨行的人類,一步一步朝着“貓頭鷹”靠近。
“我們這算不算燭光晚餐?”岑蕪餘跟随着音樂輕拍桌子。
「燭光苞米?」
眼底盛滿細碎的笑意,江欲眠晃動手中的苞米,低頭打字。
「幹苞米,緻我們終将逝去的青春。」
“哈哈哈,”岑蕪餘笑出聲,眼波流轉,如春風吹過桃林嬌花跳入眸中,她拿起苞米棒和江欲眠碰了碰:“幹苞米,緻我們終将逝去的青春。”
“除了《Owl Song》外,《Pliocene》這首歌也很有趣,Pliocene是上新世,距今530萬年始,距今258.8年結束,你是在講人類于地球而言也不過是漫長曆史中的過客。”
蝶翼輕顫,江欲眠手裡的苞米棒輕輕脫落,眼尾那道天生的上揚線緩緩綻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