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有點真心的吧，江欲眠那時候想。

又一次程覆言問要不要和她在一起，那天她心情似乎不大好，問的時候隐隐壓着怒氣，在得到拒絕後，砸了手上的東西。

“咣當”一聲順着電話傳來。

程覆言在哭，言辭激烈：“都半年了，為什麼？為什麼還不行？！”

“江欲眠，你說啊！”

江欲眠答應了。

也許是不想她哭，也許是因為她砸東西勾起些不那麼愉悅的記憶。

那樣的怒吼在與程覆言之後的生活中并不少見。

意見相悖，觀點不同，針鋒相對，就會吼起來。

一開始争論，程覆言就會說她等了半年激起她的愧疚感，以此來讓她讓步更多。

江欲眠轉向周沁岚。

「有她女朋友的電話嗎？」

“覆言肯定不讓打。”周沁岚支支吾吾。

“不打！”程覆言抓着江欲眠的胳膊不放：“說啊！”

「那你不能指望我這個不知道幾開外的前任來管她吧。」江欲眠灰眸一眨不眨盯着周沁岚。

“這......”周沁岚猶豫，覆言這樣肯定不能和荊雨萱打電話，打了肯定要出事。

見周沁岚站在原地不動。

「她和她女朋友感情還不穩固？」

周沁岚點頭。

「多久了？」

“一個來月。”

「她女朋友叫什麼？」

「荊雨萱。」

“你說她女朋友叫什麼？”岑蕪餘上前一步目光炯炯。

“荊雨萱啊...怎麼了？”周沁岚被岑蕪餘看得發毛。

「你認識？」

“唐錦意前女友。”岑蕪餘咬了下牙：“手機給我一下。”

江欲眠将手機遞出，用沒被程覆言攥着的手揉了揉太陽穴。

亂，太亂了。

“唐姐，我出去一下啊。”遲秋茗披上外套，蹑手蹑腳從房間走出，除唐錦意外，薛凜澄、陳鳳予等人都圍在程覆言身旁。

“她啊。”薛凜澄看向岑蕪餘。

“嗯。”岑蕪餘點頭：“把她弄外邊車上去，别讓她待咱這。”

“一身酒氣。”史流螢嫌棄的用手扇了扇。

遲秋茗：“她扯着江欲眠不放啊。”

“别...别動我！！！”程覆言勁很大，一不小心遲秋茗差點被她甩飛。

岑蕪餘不知從哪找來一個有胳膊那麼粗的木棍一點一點塞進程覆言懷裡，以替代江欲眠的胳膊。

“行了行了。”

“一二三！”

程覆言被衆人擡着，黝黑發亮的長發披散下來，四肢亂動，有驚無險被擡上車。

後座的門被關上，她終于安靜了些，江欲眠從前座門外瞥了眼躺在後座上的她，正準備回去時。

程覆言：“江欲眠，你跟我說一會話吧，我好難受。”

她眼淚糊了滿臉，像被丢在地上的破布娃娃。

江欲眠瞥了眼前座和後座的距離，伸手從岑蕪餘那拿了手機。

「說吧。」

她坐在前座，手機在手中晃動，想起那個瞬間。

臨近畢業各種事情堆在一起很忙，江欲眠不是個好好穿衣服的主，穿梭在教學樓間，起得很早睡得又晚，冷空氣襲擊很容易就中招。

程覆言那天正好來找她，酒店隻有冰水，暈暈乎乎被叫醒的時候，喝到了口熱水，程覆言說她用房間裡的燒水壺燒開水晾涼一些，再把礦泉水瓶放進去，就有熱水可以喝。

溫水下肚，江欲眠看着程覆言覺得真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