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說什麼呢?!”岑蕪餘抿了下唇,身子一顫,肩側輕擦過江欲眠的肩。
薛凜澄手上耍着螺絲刀:“岑導出了名的工作準時苛刻,今天來現場沒有第一時間開展工作,不是在泡妹那是在幹嘛?”
“好啦好啦,工作工作。”岑蕪餘伸手擺了擺,同江欲眠說:“我們先工作,你可以在這休息會,有什麼想知道的一會問我。”
「去忙吧。」
江欲眠打開折疊椅坐下,把岑蕪餘的手機兜在腹部,她雙手托着臉,看着忙碌起來的一行人。
薛凜澄-喜歡女生沒跑。
唐錦意-岑蕪餘說她女朋友和她分手了。
陳鳳予-八成可能是拉拉。
遲秋茗-屬性不詳。
史流螢-六成可能。
岑蕪餘-
江欲眠眯着眼,岑蕪餘那雙桃花眼霎時在她眼前招搖。
太招人了。
這工作團隊含拉量好高。
岑蕪餘:“無人機航拍準備,鏡頭推進,拍濕地全貌、河道入黑天鵝......”
幾人配合默契有條不紊。
西亞淡水湖泊的景色美絕,還未被開發保留着天然的美感。
一隻脖頸彎成S形的黑天鵝滑破水面,油亮的翅膀展開,驚起幾隻海鷗振翅而飛。
遠處的蛙鳴,近處天鵝劃水時産生的粘滞水感,還有天鵝翅膀拍打時的“噗噗”聲,讓江欲眠的耳朵豎了起來。
竟然忘了拿Sony PCM-D100立體聲麥克風。
大自然的聲音實在太适合做成一首歌了。
多少錄點吧。
江欲眠拿起岑蕪餘的手機,意外發現居然沒有鎖屏密碼,她點進錄音機,避開岑蕪餘團隊拍攝的位置,走向湖泊收集她想要的聲音。
汩汩流水聲、天鵝拍打翅膀的噗聲,劃過水面的聲響,還有幼鳥的“叽叽”聲。
她好像又回到了以往的工作狀态,追着聲音跑。
風吹過樹梢、石子掉落在地上、天鵝進食時的“咕噜”聲......
她一個都不想錯過。
“來,喝口水。”陳鳳予給大家一一分發瓶裝水:“欲眠她怎麼跑那去了?”
工作起來大家都一絲不苟,精神高度集中,稍作休息時才發現江欲眠不知不覺離她們好遠。
“她在...采集聲音。”岑蕪餘盯着江欲眠看,疲倦、遲滞感在江欲眠身上一掃而空,像這才是江欲眠真實的樣子。
眼底閃過絲期待又轉而暗淡,暗淡着又燃起絲光亮。
不能唱歌,編曲,編出好聽的曲子也好啊。
要是能用這裡采集的聲音制作一首曲子,不剛好能用在紀錄片裡嗎?
岑蕪餘越想越覺得可行。
“采集聲音?”陳鳳予看了江欲眠眼:“她的工作嗎?”
“唔。”岑蕪餘喝了口水:“是啊,十分鐘後我們繼續。”
工作起來大家都一個德行,廢寝忘食/精益求精。
江欲眠抛去乏累,撇掉煩躁,細心感知着周圍的聲音,盡可能用粗糙的設備收集着。
一個個錄音文件上都是隻有她自己才懂得的鬼畫符。
她腳踩着石頭腿叉着蹲在上面,手機貼近湖面,收集水流撞擊石塊的聲響。
忽然左肩被碰了下,手驚地微晃差點沒握住手機。
江欲眠按下暫停鍵看着岑蕪餘。
“我能講話嗎?”岑蕪餘用口型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