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人都以為沈安甯要拒絕了,誰知她卻答應得爽快:“成,不過優惠價可沒有了,一百二十兩,少一個銅闆都不行。”
男人大喜,沈安甯又說:“東西你拿回去吧,我這裡不缺這一口,到時候花畫什麼的到了,你們自己到店來拿。”
“這是自然,這是自然……”說罷,男人交上了沉甸甸的銀錠子,“沈老闆,這是款項……”
沈安甯收下後,懶得和他多廢話,眼見着沒事了就請人回去了。
蕭譽跟在身後,眼觀鼻鼻觀心,實在是看不出來什麼,小心道:“你要是不想做這筆單子,我們就不做了。”
沈安甯奇道:“為什麼不做,這幾天應該東西堆成山了,總得消耗一下,況且有錢為什麼不賺?”
她把銀錠子拿在手裡感受了一下,隻能感受得到快樂,最後總結道:“有錢不賺是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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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不少人驚奇地發現,傳說中那家“馬上要關門”的花店又開門了,那個女老闆若無其事地指揮着人往門口擺了個大桌子。
積雪正消融,正是冷的時候,沈安甯穿着冬衣,戴了鬥篷,卻還是冷得鼻尖通紅。
蕭譽追出來的時候還穿着圍裙:“沈安甯!你又不拿湯婆子!”
說罷他不由分說地把東西塞到了沈安甯手裡。
又見着沈安甯的鬥篷似乎沒穿好,脖子那塊還是空着的,又給她重新穿了一次。
沈安甯很受用,站在原地由着蕭譽折騰,而代價隻需要一個吻,就能讓蕭譽紅着臉心甘情願地繼續當牛做馬,并且還能樂在其中。
而剛從花村趕來的縣衙衆人顯然就不太好了,剛到就看到如此辣眼睛的一幕,四人恨不得自戳雙目!
小馬哀嚎着:“!老大,你做個人吧!”
蕭譽抄着鍋鏟探出了個腦袋,一臉的不明所以。
沈安甯溫柔道:“沒你事,繼續回去煮你的茶。”
四人表示更瞎眼了。
“别愣着呀,把東西都擺在桌上。”沈安甯指揮道,“小心點,别把我的花壓壞了。”
有熱心的群衆來問:“沈老闆,你這是要做啥?”
沈安甯淡淡道:“前幾日流傳着些風言風語,為自證清白,我們就在這裡給大家展示一下我們的幹花制作過程,向大家證明一下,我們的花沒有問題!”
衆人一聽皆面面相觑。
然而沈安甯不理,等到人最多的時候,讓小馬敲着鑼吸引人,孫二妮則扯着大嗓門喊,不多時,這路口就被圍了個水洩不通。
大家都不解,這是要做什麼?
這花店是早有耳聞,相傳早些時候拿患了鮮花疫病的花制作成各種稀奇古怪的玩意兒拿去賣,現在又出了這檔子事。
啧啧……誰知道是捕風捉影還是确有其事呢?
也有人覺得,既然官府都放了人出來,那自然是冤枉的了,既然是冤枉,那倒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更多的人則是路人看個樂子,權當做茶餘飯後的談資罷了。
總之不管出于什麼心裡,都總算是留在這裡,願意看他們接下來做的事情了。
沈安甯滿意地又說了一次目的,如冷水如油鍋,當場就噼裡啪啦炸開了鍋。
“我聽說……有問題……砒霜!”
“萬一有問題……一塊死……”
沈安甯對各路聲音置之不理,隻是一味站在桌後操作。
隻見她赤手捧着粉末,慢慢往壇子裡放,直至淹沒過了鮮花,放完後,又高聲說道:“從今日起,到這花幹燥完成,一共需要七天時間!這七天裡,每日都是這個時辰,歡迎各位監督,共同見證。”
這一下子,倒是把大家的胃口吊起來了。
不少人還沒走,先來這裡想要旁敲側擊地問問她的粉末到底是什麼東西,比例如何,具體怎麼使用。
沈安甯收拾時擡眼看了一眼,笑得溫和:“小店安家本事,無可奉告。”
有人便惱羞成怒道:“不說就不說!不過就是要個方子,說得好像我能搶了你生意一樣。我呸。”
沈安甯也不生氣,隻是提醒道:“這塊地方也算是小店範圍内,吐痰要交清潔費哦。”
“……”
又氣走了一個,沈安甯滿意地看着。
身後小馬突然問道:“沈小娘子,這對聯是要貼嗎?”
沈安甯這才想起來,忙點頭:“要要要。”
蕭譽端着一口小鐵鍋悠悠出來,鍋上還架着一直小刷子。
他就這麼一刷子下去,一刷子回來,然後站在一旁就開始挑刺:“歪了歪了,小馬你個廢物,這麼久了連對聯都貼不好,我要你有什麼用!”
小馬痛苦地看着又飄下來的對聯:“它老不上牆我能有什麼辦法……等等,這張是不是下聯……”
一下午店裡都雞飛狗跳的,沈安甯坐在櫃台後,悠哉悠哉地看着話本子,蘇靈過來,她提前打斷道:“噓,别說話,不想管。”
蘇靈:“……是來問單子的。”
“哎喲,”沈安甯本子一飛,出門迎客,“貴客呀,進屋進屋,二妮!倒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