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一大早就領着碧雲帶着上好的月芽去到翠雲苑,她有好些日子沒有來與柳氏請過安了。
正巧近日柳氏忙于雲嫣和邱府的婚事,她也想着怎麼樣都是要來問候一下的,如煙給她帶上了新得的月芽茶,還是邱紹贈與她的呢,這不得請自家母親好好地品一品。
剛走到翠雲苑的門口,就聽見裡面柳氏的聲音趾高氣昂的,數落着院中的下人,碧雲悄悄站在雲舒的身側輕聲說道,“不會又是哪個花匠将她的花養死了吧?”
“巧了嗎不是,我們這剛好有讓花起死回生的肥料。”
雲舒輕笑一聲,擡腳就往院中走去。
“好些日子不見母親了,這是怎的了?發如此大的火?”雲舒高聲說着,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小厮,臉上還映着紅紅的手掌印,“瞧瞧,這是犯了多大的過錯啊,都快破相了!”
柳氏見狀轉身坐在院子中的木椅上,擡手拿起水杯喝上一口,這才開了口,“今兒個大小姐怎的有空來我這院中?”
“母親說這話可就見外了不是,女兒自然是來給母親請安的呀。”她朝着碧雲使了個眼神,碧雲将手中的托盤呈了上去,雲舒指着這上面的東西說,“近日女兒得了新茶,特來與母親共享,讓母親幫忙品一品這茶是好還是不好。”
柳氏看了看那托盤中的茶盞,一眼便看出來是琉璃玉做的,這月芽得配琉璃玉還是她那女婿邱紹告訴她的。
“行了,那就賜座吧,免得說大小姐來了我這院子被我苛待了,我可擔待不起。”
“多謝母親,母親這是哪裡的話,女兒若是有什麼不當之處母親自當是該罰,女兒回來這諸多時日還是仰望着母親呢。”雲舒将茶盞中的月芽倒進琉璃杯中,端起一杯走上前去遞到柳氏的跟前,“更何況母親才是這一家主母,女兒這身子骨還是靠母親憐憫這才好得如此快。”
她笑了笑接着說道,“母親品品。”
柳氏接過那琉璃杯,望了望雲舒,淺淺地抿上了一口,品味着那月芽的香醇,果然如同邱紹所說,此茶先苦後甜,初入口之時有些許的酸澀,可到了口中卻如同到了仙境一般,美味得不想将其咽下。
“大小姐這茶,甚好。”
雲舒坐了回去,将那琉璃玉盞拿起遞給陳媽媽,“既然母親說好,那女兒這次來可真是沒白來呢,陳媽媽這茶可不能多飲,小心着些。”
“為何不能多飲?”柳氏放下琉璃杯問道。
“母親有所不知,這月芽呀不适合多飲,是因為容易上火,飲多了最是口幹舌燥的,還是得少飲,每次一點點就好。”
柳氏點了點頭,心中仍然不免有着困惑,這雲舒久久不來翠雲苑,一來便送上了這麼大的禮,所求究竟是為何?
“大小姐是不是有事相求?”
“母親,您看您怎的将女兒想得這樣不堪,女兒隻是聽聞了妹妹的喜訊,加上身子好上許多了,這才想着拿上這好東西來賠不是嘛!”
“料你也弄不出什麼幺蛾子來。”
“對了母親,聽聞您院中又死了一株牡丹,可否讓女兒試試?”雲舒側身問着她。
“大小姐還懂花草?”柳氏倒是來了幾分興趣,畢竟從前沈靜瑤那個女人種花花草草就有一手,而她種什麼都不擅長,種了這麼些年還是一樣的結果,真是可恨。
“女兒在莊子上微微學過一些,可以試試。”
柳氏指着跪在地上的小厮身旁的那一株牡丹,“那就有勞大小姐了。”
雲舒站起身走過去,摸了摸那株牡丹扭頭看向跪在地上的那小厮,“平日你都是如何養護的?”
小厮顫抖着回答道,“一如既往地施肥澆水,不知怎的隻能夠開一段時間,夫人說,夫人說有人能讓花一年四季都開着,可是小的真的沒見過一年四季都開着的牡丹。”
他突然俯首跪在地上,朝着柳氏說道,“請夫人饒命,請夫人饒命!”
雲舒蹲下身,從袖口中取出來一個香囊,“你試試将這個撒一點在水中,然後澆一澆這株牡丹。”
小厮突然擡頭,“可是,這花已經死了。”
“叫你試你就試,哪來那麼多廢話!”陳媽媽走上前去伸手又準備打他,被雲舒攔了下來,她看向那個小厮輕聲說着,“按我說的做,它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