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上你看書網

繁體版 簡體版
戀上你看書網 > 雲漪月明 > 第21章 觀音像(上)

第21章 觀音像(上)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聽到自己父親如此說,還真是比軍棍打在他身上還要難受。而且此話還是當着裴永昭的面說出的,他更覺得顔面掃地。羞憤交加之下,他突然想起昨夜在歌坊聽那些酒肉朋友胡侃,他爹是不是要把這慶北侯的爵位留給他那庶弟。

“父親,您如今看兒子種種不順眼,其實是盼着那野種回府,好替代兒子的世子之位吧。可是您别忘了,當年您出征在外,可是母親一人苦苦支撐起整個侯府,照顧祖父祖母!”況且,前幾日前院柴房大火,那野種也死不見人活不見屍,可能早就燒成一堆灰燼了也未可知。思及此,蔣敬文感覺胸膛中沸騰的怒意消下去幾分。

“混賬東西!”一個硯台四分五裂碎在蔣敬文腳旁,驚得他一個跳腳。

“舅舅息怒,表兄也是護母心切。”裴永昭悄悄挪了挪腳,他剛換的衣服,可不能沾上了。

“護母心切,你這逆子,我何曾薄待過你母親,用你在此為她恃功矜能?”說着,蔣彥铮又從手旁摸了把茶盞朝蔣敬文扔去。

蔣敬文躲閃不及,被破了一身上好的普洱。

蔣彥铮看那逆子還梗着脖子一副憤憤不平的模樣,拂袖指着門外喝道:“滾出去!”

待蔣敬文出去,小厮又重新端上茶水,蔣彥铮的臉色才恢複正常,他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示意裴永昭先坐。

“還有幾日便是你外祖母的壽辰,我前些日子尋了塊壽山石,專門請的雕刻名匠就地雕刻,制了一尊觀音像。今日那工匠派人來說已經完工,可最近公務繁忙我脫不開身,本想讓你表兄帶人去将觀音像運回來,誰知他昨日又捅了簍子。便想着你無事,可以替舅舅去走一遭。”

昨日蔣敬文心情不暢,便叫了幾個酒肉朋友去歌坊喝花酒,沒想到酒過三巡與人起了争執,不僅将對方打傷,還派人去對方家裡打砸了一番,對方托人告到了蔣彥铮跟前。

堂堂侯爺教子不嚴,還被人拱到了眼前,再加上平日裡蔣敬文荒唐無度早就在遷州城不算新鮮事,今日是新仇舊怨一起結算了一通。

本來他也不想用裴永昭,可心腹蔣銘自從上次出去執行任務便一直未曾回來,逆子剛剛惹了禍又不便抛頭露面,隻能先派裴永昭前去。

想到失蹤的蔣銘,蔣彥铮看向裴永昭的眼神中多了幾分深色。裴永昭他再了解不過,空有一副皮囊的草包一個,他是不會相信蔣銘已經栽到裴永昭手上的,隻會以為是蔣銘辦事不利,不敢回來複命。

“舅舅客氣。”躬身應下這趟差事,裴永昭才看到蔣彥铮臉上重新挂上笑。

——

“去運送雕像?”魏叔捏了粒鹽炒黃豆扔進嘴裡,有些訝異道。

“說是在固安縣”看魏叔嘴裡嚼的嘎嘣響,裴永昭也有些嘴饞,從桌上抓起一把,學着魏叔的模樣一個一個往嘴裡扔。

“固安縣?”

“對,是固安縣。”這黃豆鹽浸的不均勻,裴永昭一咬開嘴裡這粒,便被鹹的直找水。

“這是湊巧,還是故意為之?”拍了拍手,魏叔淡淡道:“華山村便是在固安縣。”

灌下一盞茶水,裴永昭啞然的望向魏叔,這遷州怎麼如此小。

“無妨,讓你去,去便是了,也正好看看他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放下手中的茶盞,裴永昭湊到魏叔跟前,咧開嘴,帶點讨好地問道“叔,您一塊去嗎?”

“我還有些其他的事需要處理,你先帶人去,若是遇到解決不了的,便将這個放了,我看見了便來尋你。”

魏叔不知從何處掏出三根白翎羽箭,放到桌上。

“這個?”有些嫌棄的拿起一根,裴永昭左看右看也沒看出這根羽箭與他平日裡用的有何不同。

“這是鳴镝,箭杆上裝有一根空心竹管,射出後可以發出聲響。”魏叔耐心的拿起一根,解釋其用法。

這東西雖好,但若是距離遠了,還是無濟于事。可能是猜出裴永昭的想法,魏叔瞥了他一眼,接着道。“我會在你們出發後派人遠遠跟着,這信号是給他發的,他接到信後會及時通知我。”

“叔,您還有人呢,我怎麼沒見過”說着,裴永昭推開窗戶在院子裡四處張望了一遭,除了幾隻燕雀被他突然推窗吓得撲扇着翅膀飛走了,哪裡有什麼人影。

“若是輕易被你發現……”後半句魏叔臉帶揶揄沒有說完,但是裴永昭也知道什麼意思。

關上窗戶有些挫敗的坐在桌案前。

看他頹喪的模樣,魏叔又有些不忍,清了清喉嚨道:“他們都是自小便受了常人難以忍受的苦,才取得今日成績,你自小被你娘嬌養着長大,沒受過什麼苦。能夠進步如此之快,已經是天賦極佳了。”說着還安慰般地拍了拍裴永昭的肩膀。

聽到魏叔安慰自己,裴永昭在心裡苦笑,哪裡是什麼天賦使然,他那是比旁人多活了一世,再加上上一世十幾年的底子,才剛剛能摸到人家的門檻。

“退一步說,你往後并不需要在武功上有多深的造詣,你的建樹不在此。隻要能關鍵時刻保住自己的性命即可。”

魏叔的話,讓裴永昭突然明白,為何他這些日子教自己的武功都是輕功之類的,原來是為了關鍵時刻逃命用的。

“輸赢不掙一時,往後也是,你須記住,隻要能夠先活下去,其他的可以都暫且放到一旁。你爹娘便是沒有參透這個道理,中了旁人的奸計。”提到舒郡王夫婦,魏叔可能想到了什麼,神色有些黯然。

“叔,您和我父王母妃是怎麼認識的?”這個問題裴永昭早就想問了,卻一直沒有機會。

“自小便認識。”魏叔隻說了這一句,便沒有繼續下去的意思。“待到合适時機,我會将一切都告訴你的。但現在不是時候。”魏叔話落,便推門離開。

對于魏叔能夠在慶北侯府來去自如這件事,裴永昭已經見怪不怪。

因着壽宴将至,翌日清晨,裴永昭便啟程前往固安縣。

固安縣距離遷州府城并不算遠,若是快馬三個時辰便能到。可到了縣城之後,還需轉道去小王莊。

縣城去往小王莊的路途便要難走上許多,運送觀音雕像的馬車在村道上行駛緩慢,晃晃悠悠走了三個半時辰才到。

待到抵達小王莊村頭時,天已經大黑。

先前接到信的村長早就侯在村口,見到裴永昭一行人,忙上前恭迎。“大人們可是慶北侯府派來的?”

“正是”裴永昭一抱拳,算是回了禮。

“諸位大人,天色已晚,還是先到寒舍用些晚飯,明日一早再啟程回返吧。”村長是個五十多歲的老者,面色和善,他招呼衆人先去用飯,裴永昭也無異議,隻是他提出自己帶着幾人先去工匠那裡看看雕像。

畢竟此行前來的目的是運送雕像,得先确保出不了差錯。

“好,老伴,你先招呼其餘幾位大人回去用飯,我帶着這幾位大人去張石匠那裡去一趟!”村長沖着身後的老婦人擺了擺手,吩咐完畢,才領着裴永昭與兩名小厮往村内走去。

“張石匠家住在村子西北邊,靠近蒴溪,地方比較偏僻。”一邊走,村長還不時回頭沖裴永昭介紹。或許是看裴永昭年輕,又是來人中能做主的,将他認作了世子蔣敬文,分外恭敬。

點點頭,裴永昭沒有開口解釋。

張石匠家的院子不小,房院建在了一條溪流上遊的空地上。前後也沒什麼鄰居,他自己獨門獨院。

此時院門緊鎖,院子裡面也未點燈。村長上前敲了敲門,喃喃道:“不應該啊,傍晚的時候我還來過,知道大人們要過來,張石匠不可能臨時不聲不響地外出。”

一陣風拂過,裴永昭嗅出空氣中一股子鐵鏽味,他皺眉上前,推了推緊閉的院門。

“你們兩個過來,把院門踹開。”

“大……大人,這樣不好吧”村長有心阻攔,又畏懼裴永昭等人身份。

“無妨,若是無事,他這院門價值幾何,我賠給他便是。”說罷,裴永昭扭頭看了眼那兩個小厮,小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見裴永昭是認真的,隻能遵從命令上前踹門。

兩人輕松便将院門踹開,踹開後,那股子濃重的血腥味完全跑了出來。

“這……這是怎麼回事!”待村長看清楚眼前的慘像,不禁吓得連連後退,被身後的裴永昭扶了一下,才堪堪站住。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