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修羽冷着一張臉：“慶叔，如果顧先生知道你今日這番話，不知該如何做想？”

孫慶依舊低頭不語，叫人看不到他此時的神情，而曹文看到小姑娘失魂落魄的模樣，不由心中暗笑：“董公子還想威脅我的人證不成？”

董修羽：“人證？隻憑一張嘴就能作為證據嗎？”

曹文兩手一攤：“公堂之上，這可不是你能說的算的？”

上頭的朱文安立馬跟着附和：“嗯，沒錯，證詞若是合理，也不失為證據的一種。”

聞言董修羽立馬露出冷笑，朝着縣令功守道：“既然如此，縣令大人總不能厚此薄彼，忽略我等的證詞吧。”

原本一副揚武揚威模樣的朱文安突然一愣，小眼睛不可察覺的朝曹文的方向看了一眼：“這~”

情緒平穩下來的顧青青立馬明白了身前人的用意，她不由心思一動，故意用責備的語氣說道：“說什麼呢，縣令大人可是雲鐵城的父母官，總不能向着曹家吧。”

說完這話，她還故意轉過身去看向門外：“門外的大夥兒，你們說是不是啊？”

門外的百姓本都在看着熱鬧，被這麼一問先是愣住，随後三三兩兩的聲音響起。

“顧小掌櫃說的對。”

“是該兩邊聽聽才公平。”

“是這麼個理兒……”

公堂内立馬被百姓亂糟糟的聲音填滿，朱文安即使心向曹家，但衆目睽睽之下總不能做的過于明顯，隻見他皺着眉頭将驚堂木用力拍了兩下，扯着嗓子嚷嚷着：“肅靜！肅靜！”

嘈雜的聲音迅速安靜，他才再次開口：“方才一時被打了岔，現在……從你先說吧。”

順着縣令手指的方向看去，正是白三刀所在的位置。

身為龍虎堂的三把手，白三刀也是見過世面的，以至于在面對縣令時毫無懼色，先是上前恭敬行禮，随後朗聲說道：“大人，草民好友李斌正是買兇毒殺湯有福的兇手。”

朱文安：“竟敢如此枉顧律法，此人身在何處啊？”

白三刀：“李斌在買兇第二日被人發現慘死家中，而那之前曹家曾派人将他用錢收買！”

“哦？”朱文安瞥了一眼此時收斂笑容垂眸低首的曹文。

“這與顧家一案又有何幹系？”

此時縮在一旁的小石頭聽到這話，下意識看了二人所在的方向，顧青青見到那張忐忑的小臉立馬露出一個令人安心的笑容，眼神中充滿了鼓勵。

隻見小石頭深吸口氣，學着大人的模樣恭敬行禮：“草民是煤炭坊前的小乞丐，曾目睹李斌将黑乎乎的東西偷偷放入湯老伯驢車上的煤堆裡……”

湯有福、白三刀、小乞丐，三人的證詞使案子初見倪端，明顯比孫慶說的那番話更有說服力，門外的百姓開始用質疑的眼神看向曹文。

而曹文卻像是對身後的議論聲毫無察覺，臉色變得格外嚴肅，隻見他深深歎了口氣：“原本看在愚弟曾心悅于你的份上，不想趕盡殺絕，卻不料你對我曹家竟恨之入骨，找到這些人費盡心力的陪你演戲……”

看着他一副聖人模樣，顧青青隻覺得心中作嘔，一雙眉毛皺的死緊：“事到如今你還不忘颠倒黑白，我大石叔究竟在哪？”

不成想曹文竟然笑了，用陰狠的眼神看向她，語氣中充滿了玩味：“這不是應該問你嗎？顧家通敵買國，王大石正是被你殺人滅口！”

嘩——

門外的百姓像是炸了一般，難以置信的看向她，顧青青更是震驚的瞪大了眼睛，随之騰升的怒火讓她眼圈發紅，忍不住向前沖去，好在身邊的董修羽即使将人拉住。

“曹文！你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