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昭不發表評價，靜靜地聽周笙繼續分享八卦。

周笙做題做得心煩，剛好休息，此時撐着腦袋道，“聽說當時柳老師和另外一個男的一起進了終面，結果面試官說什麼學校缺男老師，反正就是要那個男的。”

“然後我們柳老師回去給爸媽說了這回事，她爸媽當天就拎着禮物去了學校領導家——那個領導是我們宿舍一個女生的親戚，據說第二天柳老師就去報道了。”

徐昭驚訝道，“爽文，對我的乳腺很友好。”

周笙現在坐徐昭後面，她踢了一腳徐昭凳子，“能不能别把……乳腺這種詞挂嘴邊。”她聲音壓得很低，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陶希辰連忙道，“不好意思我家笙笙有點害羞。”

周笙也踢了她的凳子一腳。

幾個人又笑。

其他人則是神情複雜地看向徐昭她們——自從徐昭開始和陶希辰成為“朋友”後，陶希辰就不愛帶他們了，總是和周笙、徐昭三個人單獨行動。

周圍人都在說鬧鬼的事情，甚至晚上去五教撞鬼已經成了一種時尚——大家都認為是是誰的惡作劇，大部分人都這樣想。

周還曾問過徐昭這樣的用意，但是徐昭沒有直面回答，隻問周還，“你認為什麼樣的人會相信鬼的存在？”

周還蒙了，“信玄學的人？”

比如家裡有時候買房買地皮，爸媽老喜歡找一些所謂的高人，來看風水看選址之類的。老人們說，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徐昭微笑，微微搖搖頭，壓低聲音道，“是心裡有鬼的人，最怕鬼，尤其是會索命的鬼。”

現在黃騰覺得，會索命的鬼來找他了！

他平時再鬧，也知道對面隻要是人，隻要在這個社會立足，他捅出再大的簍子，他爸媽也能幫他收拾爛攤子。

現在，對面由人變成鬼了！他怎麼弄！

黃騰周圍的人都在談論，總是出現的鋼琴聲，以及它出現的巧合——五教！

那棟樓甚至都被拆除了！

他就這樣神情恍惚了一周，也沒敢喊上朋友一起晚上去五教看個究竟。

初三由化學實驗考試，最近化學老師會讓學生們去實驗室做實驗，黃騰再皮至少考試是要參加的，不然怎麼進入高中，怎麼讓爸媽鍍金送他出國讀個國外大學當個海歸？

至于從小送出國逃避國内教育，黃騰父母實在不想小小年紀就讓黃騰出國折騰。

實驗課做的是焰色反應，黃騰拿起實驗本，他正打算記錄下實驗結果，酒精燈不斷燃燒……

黃騰眼睜睜地看着自己本子上隐約出現了一行字……

“我的鋼琴聲好聽嗎？”

“啊！”黃騰把本子一扔，轉身想逃跑卻被凳子絆倒！他跌坐在地上，手指哆哆嗦嗦指着酒精燈的方向。

“啊啊啊……”

老師哪敢讓這幫子少爺在她的課堂上出事兒，連忙下來想扶起黃騰。

“怎麼了？被酒精燈燙到了？”老師一邊問，一邊内心吐槽估計又是不按照她教的做，這幫子兔崽子最喜歡在實驗室靈機一動。

黃騰爬過去把地上的本子撿起來，本上已經除了他的字迹，沒有任何可疑的字迹了。

周圍此時都在看向黃騰，哪怕沒人笑出來，黃騰也惱羞成怒至極——不，周還那個臭小子笑出來了！

他還笑得賊大聲！一定是，一定是周還來作弄他的！

老師回頭無奈道，“周同學，課堂上不許發出不适宜的聲音。”

周還擠眉弄眼道，“老師！最大的聲音不是黃同學弄出來的嗎？我哪有他聲音大啊。”

“轟”黃騰立刻站起身來，想要沖過去和周還打起來，周還還翹着二郎腿坐在凳子上，笑得極為嘚瑟。

老師趕忙死死拉住黃騰——要打也别在她的課上打起來啊！

一堂化學課就如此落在帷幕。

黃騰事後查周還的行蹤，非常正常，甚至自己幹那件事的時候，周還正好翹課在校外。甚至于周還根本和那個晦氣死人沒有任何交集！沒道理知道晦氣鬼和自己有關系。

一時間，周還被排除了嫌疑，黃騰甚至以為自己的未婚妻陶希辰為了報仇幹的——但是，陶希辰在高中部，她和晦氣鬼的交情沒深到時隔這麼多年還來找自己茬的地步吧？

難道，世界上真的有鬼？

這麼一想，豔陽高照下，黃騰出了冷汗。

隻有他這個加害人知道，晦氣鬼死得有多慘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