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垣聽不懂這人的話,但不妨礙他從隻言片語之中,得到一些信息。
那個omega好似真的來看看他是什麼樣,說完這些,随意叮囑了一聲‘小心沈風’,便甩甩袖子走了。
上層去的人大多都這樣,興起之時,把人當猴子觀賞。
林垣皺着眉,察覺到又有一些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在宴會廳尋找了一會沈锏,發現他人并在這。連陳爾和蘇在也不見蹤影。
林垣有些坐立難安,想拿出手機給蘇在打電話,但想起來之前沈锏讓他放在車裡。
在原地等了會,林垣決定走到外面去,這裡的空氣太過渾濁,那些人打量的目光像是木刺,讓他無處遁形。
走出去,庭院的綠意映入眼簾,清風吹散那些惡意。
林垣走到旁邊,靠在花圃前的柱子上。
他閉上眼睛,準備等待沈锏辦完事。
“林先生。”耳邊忽然傳來一道聲音。
林垣睜開眼,看向彎腰的一個保镖。
“林先生,沈總被下藥了,現在在房間裡,他讓我帶您過去。”
這個保镖他看着有些眼熟,盯了好幾眼才發現是C市的其中一個。
林垣記臉很擅長,所以一眼就認出來。
“好。”林垣點點頭,起身。
原來蘇在說的事情。
林垣跟着保镖的引導,一路走到二樓的一間木門前。隔着厚重的牆壁和門闆,他聞見了沈锏信息素的味道。
濃郁的木質調信息素飄出來,壓縮着周圍的空氣。不知道不是被下藥的原因,沈锏這會的信息素有種危險的味道。
引導他來的保镖已經臉色蒼白,“林先生,沈總在裡面。”
林垣點點頭,保镖立刻踉跄地跑開。
整個二樓的長廊裡,隻剩下林垣一個人。裡面的信息素張牙舞爪,許是聞見了他的味道,恨不得沖破牢籠撲在他的身上。
林垣吞咽了口唾沫,擡手敲了敲門。
“沈總?”
沒有回應。
林垣的手搭在把手上,鼓足勇氣往下按去。
刹那間,就像打開了什麼封印一般。
猛烈如海嘯般的信息素朝他湧來,如同無數隻黑色觸手纏繞上他的手足,強硬地拖着他走進去。
林垣貼着抑制貼的腺體一鼓一鼓,疼痛感霎時襲來。
他被拉得走了進去,後面的門不知何時關上。
黑。
無盡的黑。
林垣感覺自己看不見裡面的樣子,隻能被這些觸手帶着走近。
越往前,猛獸凝視的窒息感就越強烈。
林垣走了幾步,後脊背就透着汗意。濃烈的信息素刺激着他的腺體,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
直到,他的手腕被一雙繃緊冰涼的手掌握住。
“你怎麼在這?”沈锏陰涼的聲音響起,手腕上的手掌逐漸用力。
林垣疼得睜開眼,混沌腦子清晰了些,茫然地看向沈锏。
室内的燈光不知何時打開,他看見沈锏赤紅的眸子緊緊盯着他。
“林垣,你怎麼找到這裡的。”沈锏咬着牙,腕部的手掌将他反剪按在床榻上,“告訴我。”
林垣驟然落入柔軟的床榻,沈锏單膝壓在他的手背,突然的壓力讓他呼吸一窒。
“你的保镖帶我上來的。”求生欲讓林垣用力拍打沈锏的手臂,幾屢聲音從喉間傳出。
沈锏像是在思考他話語的真實性,過了好一會松開手掌。
身後的力氣猛然松開,林垣雙手被打彎得疼痛不止,整個人痙攣一陣。
“你不該來的。”沈锏往後退了兩步,拿出抑制劑往胳膊上打了兩針。
林垣喘着粗氣,轉身看見沈锏淡漠的模樣。
門外忽然傳來一道腳步聲,陳爾的聲音傳來。
“沈總,那群人快來了。”
刹那間,林垣腦袋裡的線圈串成一條線。沈锏在這間屋子裡,并不是被暗算,而是早就預料到。
登時,林垣忽然覺得自己腺體還在發熱。按道理,沈锏的信息素變稀薄之後,他們之間的相互影響應該會降低才會。
但現在,林垣卻覺得自己的信息素逐漸變濃,身體裡升騰起來的欲望,一陣比一陣可怖。
“你發情了?”沈锏冰涼的目光掃視着他的腺體,震驚一瞬。
那種淡漠帶着意義不明的語氣,讓林垣低下頭。腺體的疼痛讓他想哭,可那股熱浪才是罪魁禍首。
林垣感覺到空氣中木質香已經消失殆盡,隻有栀子花味在肆意揮舞。
就像他一個人的求、歡。
沈锏垂眸看去,林垣桃紅的臉上沾染點點淚光,稍長的碎發遮蓋了他的視線。那雙淡紅柔軟的唇瓣,被貝齒咬得發狠,露出绯紅的顔色。
修身的禮服勾勒起誘人的軀體,沈锏的喉間一陣發澀,但現在并不是時候。
他想,沈風真的想死了。
“林垣,臨時标記要不要?”沈锏站在床前,問。
林垣被沈锏目光盯得瑟縮,卻也搖搖頭。
他不願意在這種時候,成為欲/望的奴隸。
你看,聽話如林垣,有時候總是倔得讓人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