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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鄉下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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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歌出生在岩手縣。

岩手縣地處偏僻,冬季漫長且氣候寒冷,是霓虹的不發達地區,可以被所有霓虹人稱為鄉下。

幸村精市認為愛歌奇怪也不是罕見的事情,在岩手縣她也會被其他人稱作異類。

似乎曾有人誇過愛歌是個可愛的女孩子,可那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沒有人告訴過愛歌這些,她那時候太小,對此毫無印象。

在愛歌有限的生命裡,童年隻有被她稱為父親的男人——霧島直的話語——“又不是男孩子,性格怎麼這麼奇怪。”

因為不是男孩子,愛歌連累了媽媽,兩個人像垃圾一樣被霧島直扔掉了。

同樣在愛歌很小的時候,霧島直卷走家裡的錢消失了,自那之後,愛歌人生的火車徹底脫軌,她隻能将自己的不幸歸結為自身問題。

愛歌的媽媽霧島歌婚後就成為家庭主婦,在霓虹這種社會情況裡早失去全職上班的能力。

霓虹的制度設計是讓女性在最低生活保障水準線上工作和生活,岩手縣最低時薪是952円,霧島歌要所有工作日全天工作,才能勉強拿到稍高于最低生活保障标準的收入,到手的工資過20萬円會扣很多稅。

她們母女居住的是補貼單身家庭的補貼房,扣稅工資需要扣掉6萬円房租,再去掉水電氣費和日常開銷後所剩無幾。

霧島歌很辛苦的把愛歌從小學供養到初中,并對愛歌說,不管怎樣都要讀完高中,如果可以,她想讓愛歌讀她沒有讀過得大學。

就算媽媽這樣說……愛歌還是對自己的未來感到茫然,如果想繼續上學,她好像更要完蛋啦。

霓虹實行寬松教育,這個意思是:想上高中、大學,升學信息老師是不會在學校教導的,要去專門的付費升學塾。筆試成績愛歌當然可以努力,她不怕吃苦。但問題是,考高中和大學都要看畢業第一學期或第二學期的平時成績(内審),升學考試當天的考試成績隻占一部分!

平時成績其中很大比重看社活表現分:不參加運動社團等于性格孤僻,所有學校都不會願意要一個成績好卻孤僻不合群的人。

很巧的是——愛歌就是那個不合群的人,她連社團都不去。就算愛歌能勉強堅持到大學畢業,大型企業也會因為沒加入社團是不合群的表現一票否決。

問題也出在這裡:霓虹為學生拔出的教育經費少之又少,學校分公立和私立。公立學校數量少,大多升學率不高;優秀私立學校非常難考,普通私立學校卻比公立學校更好考,因為給錢就能進。

國立公立初中每年要花費48萬円,私立初中更貴,每年需要140萬円;高中比初中貴更多,而大學自不用多說,入學金和每年學費加起來,是愛歌想都不敢想的天文數字。

學曆不夠就找不到工作;想要工作就要上學;上學就需要錢、時間或負債,對愛歌來說是無解的循環。

因為貧窮,愛歌很小就知道錢的重要性和自己的未來,盡自己最大努力去打工賺錢。

她努力考上了最好的公立初中,未滿15歲工作是違法行為,她隻能無課時做些最簡單的小時工,始終沒辦法為媽媽承擔更多。

那段時間家裡經常買豆芽和豆腐,便宜、足夠營養;好心的日料店老闆允許愛歌在後廚幫忙,有時能吃掉一些客人吃不完的幹淨剩菜,這點小事都讓愛歌很高興。

可不管再怎麼辛苦迷茫,至少媽媽在的時候,夢還是暖的,等愛歌步入初中,所有夢隻留下噩夢。

進入青春期後,愛歌的個子長得飛快,164的身高甚至比很多同班男孩子還要高。

她的容貌、個子都是人群中最明顯的那個,沒過多久,學校裡無緣無故的流傳起她做爸爸活(風俗業),她不合群的性格和每日急匆匆行徑讓大家深信不疑。

有些話語即使沒有說,依舊會從大家眼睛裡冒出來,愛歌經常會感覺到異性的眼光在自己身上打轉,目光讓她惡心反胃。

諷刺的是,因為吸引到目光,她反倒被某些人的女友按頭在水池裡辱罵。

學校裡面發生争執太常見了,老師不僅不會管這些事情,還會用奇怪的語氣對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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