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歌找了搬家公司,并沒有打算辦入住暖居。
幸村精市倒是很想幫她搬家、操辦暖居,可他此時人遠在美國,于是隻有幸村雪繪和幸村夫人送了些暖居禮物過來。
新家有個寬敞至極的步入式衣櫃,愛歌把衣服挂在衣櫃裡,将次卧改成了音樂工作室,磕磕絆絆地将偶得的靈感寫成原創歌曲。
次卧的飄窗正對着社區花園,她将合成器鍵盤搬到桌上,一邊碎碎念着“寫歌詞好難啊”,一邊對着屏幕那頭的幸村抱怨。
“最重要的主打歌曲,我腦子裡有好多好多想法,可落到筆上寫出的歌詞總感覺奇怪。”
幸村所在的時區仍是白晝,他問道:“是怎樣一首歌呢?”
“唔……”
愛歌自己很喜歡寫出來的曲子,但和親近的人提到自己創作的東西,總有種難以啟齒的羞恥感,尤其是她最近斷斷續續記載的靈感,很多都來自幸村精市,不涉及他的主打歌曲歌詞更是有點過于文藝。
她支支吾吾,躲避着屏幕裡他的目光:“就是很普通的……”
“欸?”幸村意味深長地揚起尾音,“這樣啊……”
他這個表情讓愛歌如臨大敵,因為他每次這副表情,多半是惡趣味想搞事的時候。
“最近在立海大表白牆經常看到愛歌的名字,以前表白牆全都是失物招領呢。”
“赤也有和我說。”幸村代入了角色,學着切原的語氣,繪聲繪色地轉達學弟的原話,“部長,好多人暗戀朝日,還有人問我要朝日聯系方式,怎麼辦啊部長!”
“沒有的事!”愛歌連忙擺手,“他說的是清水啦,人家是女孩子。”
“我知道是女孩子,還是送你速寫畫的那個。”
他的表情和聲音都很溫柔,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但那雙眼睛銳利地顯示出很在意,“她搶先做到了我沒做過的事呢。”
“你生氣了嗎?”
“當然沒有,怎麼了。”
“聽上去像是有點生氣……”
“我生氣起來不是這個樣子。”
他收斂了笑容,意識到她還是太過敏感,又有點心疼:“不要多想,我怎麼會對你生氣。”
“說的也是,好像沒見過精市生氣的樣子……”
幸村的語氣和表情驟然染上委屈,聲音很有信念感:“愛歌這麼優秀,創作的歌曲我都不能知道嗎。”
“我可是愛歌的男友啊。”
愛歌被他的話說的不知如何回複。
這個時候,她剛好收到物業消息通知,立刻借着物業轉移話題。
“物業通知我領取一件需上門配送的大型郵件,可我沒有買大型東西。”
“是我寄的。”幸村沒有賣關子,“是遲來的生日禮物。”
“精市送的禮物?!我現在就去看!”愛歌顧不得周遭亂糟糟的環境,直奔門口。
“不要跑,注意安全。”
“好——!”
那是個一人多高的扁平長方體快遞,沉重得她連拉帶拽,費盡力氣才拖進房間。
“好大的箱子啊,到底是什麼?”
幸村含着笑看她:“拆開看看如何?”
愛歌帶着小心翼翼的雀躍拆開包裝,看到了禮物的模樣,被入目所見沖擊的淚眼汪汪。
“……嗚,精市!!”
“嗯。”
“愛歌好喜歡精市。”
“精市也好喜歡愛歌。”
那是他動筆畫的一張愛歌的水彩全身畫,被鑲嵌在原木畫框裡面。畫中少女在陽光下肆意微笑,粉色的長發都被金光融成鉑金色,筆觸缤紛的色彩與遍布繁花的背景,昭示着春天到來的勃勃生機。
“不小心畫得太大了,想着你要搬家,隻能現在寄了。”
他神情略顯苦惱,聲音柔軟。
“雖然我們相處的時間不算長久,彼此還不是非常了解,但是,這段日子沒想到居然會如此開心,這全都多虧了與你的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