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禮物送的晚了,生日快樂,愛歌。”
愛歌盯着畫中自己,有些哽咽:“愛歌沒有你畫裡那麼陽光,性格很差勁的。”
“我知道,很感謝愛歌對我的寬容哦。”
“我讨人厭、任性又自私,你也會一直喜歡我嗎?”
“會的。”
少女突然生出手足無措的不安,像極了太宰治筆下“膽小鬼連幸福都怕”的模樣。
“能遇到精市真的太好了,雖然很不适合……但是,真的好想跟你說謝謝。”
“欸?”
“謝謝你讓我覺得這個世界很美好,愛歌真的好幸福。”
不想讓她難過,幸村先是疑惑:“這就感覺到很幸福了嗎?”
接着,他用笃定的口吻說:“那以後會比現在更幸福的。”
他好像一直是這樣對身旁人都近乎溫柔和包容,這種溫柔帶來的安全感是愛歌獨有的體驗。
人對幸福好像有種天然的自驅力,在缺乏的時候會主動尋找,愛歌最近汲取了太多幸福的能量,體驗到好多的幸福。此刻讓她感到幸福的,隻是瑣碎日常裡微不足道的片段,可她清楚這個瞬間于她而言有多珍貴。
如果說死亡筆記落到以前的愛歌手裡會加頁成字典,現在頂多是岩手國中學生名單的厚度。
就是能幸福到這種程度。
隻是她和幸村的關系太淺、太輕了,好像隻消一陣風便能吹散,她就更想留住所有與他相關的聯結。
能創作真是太好了!
她可以在每個瞬間寫下心情,封存那些隻屬于她的小小雀躍。
“精市還想聽那首歌嗎?”
“要。”他隔着屏幕輕輕揮了揮手,仿佛在拍她的頭,“我現在很怕你哭出來,那我可要成罪人了。”
“才不會哭!”她深吸一口氣站起身,“我去拿吉他。”
“其實隻是最簡單的demo。”
這首歌的Demo初版制作完成時,愛歌便已注冊版權,她忍着羞恥心抱來吉他,點擊播放伴奏,将反複打磨的歌詞唱給他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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蜷在世界角落随風搖晃的花,忍着仲夏酷暑,任細雨打濕,用墜落的眼淚,又撐過一天。
想幸福地活過這唯一的一生。
就像曾安慰的人說的那樣——微笑比哭泣更适合我。
花會重新綻放,傷痕會結痂。
踏上旅途,在太陽下不見陰霾地放聲歌唱。
至少在此刻,我要絢爛地綻放啊。
[我是花,我是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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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歌在這首初作曲裡嘗試了多種合成器,清透如玻璃碰撞的音效從設備中流淌而出,敲碎凝滞的空氣,帶來陽光重現、萬物新生的暢快,搭配她的歌詞和唱腔,整個曲子曲調都是上行的,是向着希望前進的救贖,有重獲新生的感覺。
閉着眼睛完整地聽過歌曲,幸村滿是驚喜,臉上重新綻開微笑。
“是很好的歌曲啊,打算把這首歌取什麼名字?”
這個問題似乎将愛歌問到了,她張了張嘴怔住,陷入思索。
想了好一會,她遊離的目光重新落回面前的詞譜,看着那些浸滿心血與情感的詞句,忽然就有了底氣。
咬住下唇,愛歌擡頭時眼裡亮若星辰:“《Like A Flower》。”
“很好的名字,很适合你——還有其他的歌嗎?”
除了主打歌,她寫的其他歌曲,大都是關于他的。
愛歌目光再次遊移開。
“……是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