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6年9月12日陰**
詹姆又在餐桌上變出煙花,西裡斯笑得把南瓜汁噴在我魔咒課本上。
收拾濕透的書頁時,前排飄來一張手帕——壓的方方正正,空白處繡滿等距橫線。
是坐我斜前方的拉文克勞。她的餐刀沾着面包屑,袍子肘部補丁針腳比我的直。
**1976年10月7日雨**
早餐時家養小精靈多給了份烤土豆。擡頭看見她端着餐盤經過,最上層的吐司邊切得方正,像是用尺子比着切的。
西裡斯扔來的果醬餡餅突然偏離軌迹,正巧砸在她腳邊。
撿盤子時發現她襪子補丁的紋路,原來有人和我一樣總弄破襪子。
**1976年12月24日雪**
聖誕留校的人擠在禮堂吃布丁。
她縮在拉文克勞長桌最末端,用叉子把肉餡餅切成三十六等份。
所有人都離開後,我向她分享了媽媽做的餅幹。她咬餅幹前總要數清上面的葡萄幹。
**1977年3月18日霧**
黑湖邊第七棵山毛榉開始抽芽。她每周四下午三點在這裡讀《魔法史》,書頁折角永遠對齊行距。
今天撿到她掉落的書簽——其實是張車票存根,1975年8月31日倫敦至霍格沃茨特快。
我的舊車票也留着,同樣的日期,同樣的車廂。
原來那天隔着三排座位不停數行李架縫隙的褐發女孩是她。
**1977年5月5日晴**
魁地奇比賽解說聲震得我耳膜疼。
她躲在觀衆席最上層,用望遠鏡看雲朵而不是比賽。
突然墜落的遊走球砸穿她面前的木闆,木刺紮進她手背時,我發現自己念出了完美的愈合咒。
原來魔杖也是會着急的。
**1978年6月21日多雲**
西裡斯發現了我的日記。他們笑着傳閱時,她抱着包着整齊書皮的魔咒課本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