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目光太過不善,加上之前他一表現出對林妙的花癡,吳用就像防賊一樣警告他了,如今抓個正着,陸憶安這下心虛的很。
聞到兩人身上的燒酒味,又看到陸憶安手上拎着燒酒,分明是這厮在他睡懶覺的時候,故意诓騙主子去吃酒了。
想到這,吳用氣不打一處來,上去将林妙拉到自己身邊,對陸憶安指責道:“你這書生不好好待在書裡溫書,拉着我主子飲酒作樂,成何體統?”
雖然燒酒是林妙拉着她去喝的,但的确是他說讓林妙帶他去出門的,陸憶安百口難辯,隻道:“吳兄弟,你誤會了……”
吳用根本不想聽他狡辯,怒罵道:“誤會個屁,那你們渾身都是燒酒味,你手上又拎着燒酒,我不是傻子,别拿此等話诓騙我!”
不等陸憶安開口,林妙隻以為吳用看不慣陸憶安又再亂花錢,便不耐煩道:“燒酒是我請他喝,他手上的酒也是我買的,錢也不是你出的,你逮着他為難做什麼?”
錢錢錢,都怪自己見錢眼開的尿性,關鍵時候主子都以為他抓着銀子的事為難陸憶安。
這回輪到吳用難受了,嘴巴張張合合也不知該怎麼解釋,最後還是長歎一聲道:“主子,我哪是因為錢啊!分明是這花癡書生對你圖謀不軌!”
本以為孤立無援,有林妙幫着解釋,陸憶安踏實多了。
陸憶安極力否認,将另一隻手上的書給吳用看:“吳兄弟,林姑娘說的對,這真是天大的誤會,我的書髒了不能用了,隻不過是請林姑娘帶我去買書。”
陸憶安的書,還是他撿回來的,吳用一想是有這一回事,當即不再出聲。
說起這個,林妙接着道:“就是,别大驚小怪的,他若真對我圖謀不軌,我會一劍殺了他,不需要你來瞎操心。”
本來吳用都打算息事甯人了,見林妙一袒護陸憶安,突然就酸上了。
林妙何時這樣袒護過他,定然是慕白這小子給主子灌了迷魂湯了!
吳用一下子記恨上這小子了,但也隻敢怒不敢言,偷偷朝陸憶安翻白眼。
吳用安分下來,林妙臉色才好些,從陸憶安手上拿過燒酒。
好巧不巧,林妙提着燒酒袖口便往下滑,露出首飾鋪陸憶安買給她的镯子。
吳用何等眼尖,看到镯子差點連眼珠子都瞪出來了,立馬追問道:“主子,這镯子哪來的,是不是這小子忽悠你戴上的?”
“才不是!隻是慕公子為了感謝我才送地。”
林妙沒有吳用那麼激動,反而寶貝地擡起手,在吳用跟前炫耀镯子道:“怎麼樣?慕公子的眼光不錯吧,我還是頭一回知道镯子那麼好看。”
聞言吳用徹底炸缸,上手要去摘掉镯子:“一點都不好看,醜死了,主子别戴,趕緊摘了!”
林妙隻認為吳用剛睡醒在發瘋,反手按住他,道:“明明很好看,你小子真是越發愛多管閑事了!”
林妙說完,氣得啪地一下關門,不想再搭理吳用。
镯子沒讓林妙摘下來,反而林妙還生氣了,吳用還是有種寶貝女兒被外頭的混小子拐騙,還幫人家數錢的感覺。
見陸憶安也要偷偷溜走,跑上去攔住他,扯着陸憶安衣領道:“什麼狗屁感謝才送的镯子,老子才不信,我警告你,往後離我家主子遠點!”
就算那镯子是系統搞的鬼,這次算是被吳用抓到了把柄。
他也不想被系統逼着當花癡書生啊!
陸憶安也沒辯解,無奈攤手道:“這麼擔心你主子被騙,要不把我打死算了?”
雖然真的很想打人,但一想到他可是收了重金要當這厮護衛的,真要下手怎麼着都得過了春闱再說。
吳用暫時收了殺心,狠狠甩開他,指着陸憶安再一次警告:“好好溫你的書,别再讓我發現你帶主子出去,否則我見一次打一次!”
作為皇帝,屢次被吳用指着鼻子罵!
換作之前,陸憶安一個眼神,暗衛便能神不知鬼不覺殺了吳用,如今他不過一介書生,寄人籬下,還是先安穩度過春闱。
陸憶安點頭應是,吳用這才放過他,回自個屋去。
陸憶安逃過一劫,心想還是少出門為好,盡量多在屋裡溫書,可該死的系統并不會輕易放過他。
翌日一早,陸憶安準時醒來,洗漱完畢,陸憶安開窗,頓時神清氣爽。
僅過一夜,杏樹枝頭又添幾許新芽,又是溫書的好時機,陸憶安拿出昨日買的新書。
春闱科考範圍,一般是四書五經等經典著作,除了考驗考生的是否勤奮,也考驗考生對事物的看法。
自登基以來,政務堆積如山,陸憶安又不放心交給其他人代勞半點,凡事都親力親為,許久都沒有時間溫書。
看到這些經典,陸憶安興緻勃勃,挑了本《論語》,端坐窗前,就着清晨的寒露,翻到第一頁開始溫習。
【OOC警告!OOC警告!】
【回檔中……回檔成功!】
【角色扮演系統升級成功,今後宿主隻要完成每日任務,當日便可不再受原主人設性格限制。】
這該死的系統總算做個人了!
本以為又是雞飛狗跳的一天,陸憶安聽到這個好消息,緊繃的弦松了。
【今日任務:請宿主繼續扮演花癡書生,跟林妙問個早。】
他連镯子都送了,隻是問個早,這還不簡單。
隻是不知林妙此時醒了嗎?
陸憶安放下手中書,披上一件黑色大氅,推門而出,走去林妙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