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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寡婦灣[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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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斯坦:“……”你偏心!

一轉念:他說我……曬成古銅色好看?

不覺又洋洋自得起來。

剛擦完防曬,拿弗他利又說自己口渴,想吃椰子,約書亞二話不說答應去買。

買椰子要走一段路到上面的商業區,為了不讓約書亞受累,崔斯坦自告奮勇當這個跑腿。等他吭哧吭哧提着四個椰子回到沙灘,竟看到約書亞讓拿弗他利枕在自己腿上,懷裡還抱着小惡魔,一旁半空中懸着一塊冰,一把扇子無依自搖,将一陣陣涼風連續輸送。

崔斯坦怒道:“祂居然讓你為這等小事動用本源之力?”

約書亞連忙解釋:“是我自己要扇的,拿弗他利體質特殊,祂受不了熱的!”

“那祂幹嘛不用自己的?祂又不是沒有。”

“祂的本源之力還要背負烏洛波洛斯循環,你體諒一下。”

崔斯坦:“……”

盡管窩了一肚子不忿沒處發洩,他還是默默站到一旁開始替他們打扇子。約書亞收了法力,那塊懸冰掉在地上,變成一張“冰幾”,拿來冰鎮椰子正好。

少頃,拿弗他利又開始作妖,正吸着椰子,蓦然叫起胸口疼,約書亞立即傾身詢問怎麼回事,拿弗他利便做美女捧心狀嬌滴滴地道:“大約是支撐烏洛波洛斯循環太久,有些力不從心。這都是老毛病,哥哥不必為我挂懷,隻是近來常覺疲累,若有人能為我捏捏肩背,松泛松泛筋骨,就再好不過。”

崔斯坦:“……”我是沒看出來你心痛捏肩有什麼用?

約書亞叫祂背過身去趴在躺椅上,自己單膝跪地就要替祂揉肩。崔斯坦心疼,急忙止住他:“還是我來吧。”

為了不讓祂使喚約書亞,隻好自己被祂使喚。結果這一天下來,崔斯坦幾乎變成拿弗他利和祂帶來的那個小鬼的侍應生。

白日将盡,夕陽西下。落日的餘晖為海灣着色,萬物都散發出一種美輪美奂的金紅,像是加上了一層柔光鏡。

崔斯坦當牛做馬的生涯終于結束。四人回到酒店,各自進入自己的房間。

“我知道你今天為我做了什麼。”房門剛一關上,約書亞就說。

這句話鈎起崔斯坦一陣辛酸。他低着頭,用含混不清的聲音嗫嚅道:“我就是看不慣祂那樣對你。”

約書亞拉着他的手笑道:“本就是我虧欠他的。那時候心思完完全全叫别人占了,竟叫祂孤苦伶仃地在潘瑞戴斯聖山上等了那麼久。”

崔斯坦眯起眼睛,故意裝傻充愣:“我很好奇,那人是誰?有怎樣的過人之處?竟能叫萬軍的白神如此傾心于他?”

“你心裡有數,就别得便宜賣乖了。”

崔斯坦一計不成又生一計,抱着他的手軟磨硬泡道:“你看我今天受了那麼大委屈,你就當補償我,說一次那個名字,我想聽!”

約書亞笑着掙脫開來:“我要去洗澡,頭發讓海水泡了一天,都快硬成刺猬了。”

崔斯坦從後摟住不讓他走。

約書亞無奈:“我已經把今天以前的時間都給了你,從今往後的時間也都是你的,你還有什麼不滿足?”

他把鼻子埋進他頸窩,深嗅着他身上海洋和風的味道,輕輕銜住他的耳垂低聲道:“我朝夕必争。”

隔壁拿弗他利的房間。

世界唯一主神漫無目的地在屋裡轉了一圈後,向正在冰箱裡翻冰棍的小惡魔道:“走,我帶你去找祖父。”

多年和外祖一起生活的經曆,早就培養出了祂穩如老狗的品性。聞言二話不說,關上冰箱,嘴裡叼着根冰棍,沉默而順從地跟在後面。

拿弗他利輕輕敲響約書亞房間的門,敲得那叫一個有氣無力,仿佛生怕被人聽到。

随後,幾乎不給裡面的人反應時間,祂擡手震開大門,房内的情景映入眼簾:約書亞和崔斯坦都坐在床上,似乎在玩一種相互扯衣帶的遊戲。

拿弗他利的目光疑神疑鬼地在他們身上停留一會兒,這才開口說明來意:“我要去海灘待一會兒,小惡魔就拜托哥哥照看。”

崔斯坦:“大晚上的,去什麼海灘?”

拿弗他利:“我本來就是夜晚的主宰,我不晚上去海灘,什麼時候去海灘?”

崔斯坦:“……那你白天不也去了?”

拿弗他利:“我樂意,你管我?”

最後還是約書亞出面打了圓場。拿弗他利走後,兩人隻能收拾起心情,暫時充當保姆的角色,直到将這個幾百歲的小惡魔哄睡。

崔斯坦問:“祂難道就一直這樣長不大了嗎?”

約書亞道:“祂可以長大,是祂自己願意保持這種形态。神族其實都可以改變自己的形态,隻要祂願意,祂也可以馬上變成耄耋老頭。不過祂這個樣子真像小時候的路西法。”

“路西法?”崔斯坦詫異道,“你是指我們認識的那個路西法嗎?”

約書亞點頭:“你别看她現在這副樣子,小時候可是出了名的沉默寡言,整天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可能是被拿弗他利壓抑久了,有什麼事都憋在心裡,硬生生給憋成了悶騷。”

崔斯坦道:“那祂以後會不會也變得和路西法一樣?”

“應該不會。”

“為什麼?”

“因為米迦勒就是這樣。無論你給他添多少件新衣服,他永遠隻會穿第一件,無欲無求得可怕。”

小惡魔終于睡了,他們将祂送進另一間卧房,關上門,蹑手蹑腳地回到自己卧室,迎來了獨處時光。

崔斯坦摸摸索索地湊上來,尋找約書亞的嘴唇,預備将剛才的未盡之事進行下去。

正當房間中的溫度逐漸升高,兩人的手都不自覺地伸向對方衣襟,崔斯坦親吻着約書亞的頸側,暧昧的酡紅升上來,浸潤了臉頰。

忽一擡頭,另一間卧房的門不知什麼時候洞開了。

小惡魔站在門框中間,神色無聊中帶着一絲困倦,正死死盯着他們。

兩人趕緊收住手上的動作,迅速拉開安全距離。

“寶貝,我還以為你睡了……”

小惡魔眼皮翻了翻,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毫無預兆地大哭起來。

幾乎就在祂發出哭聲的同時,拿弗他利從外面破門而入,一把抱起祂這個幾百歲的小外孫,一隻手捂住他的眼睛:“拜托你們節制一點吧,這裡還有孩子呢。”

約書亞和崔斯坦:“……”

拿弗他利說完便不請自來地在房中坐下,開始以手做搖籃哄孩子。

約書亞和崔斯坦面面相觑,默默整理好衣服,陪着他們正襟危坐。

小惡魔在拿弗他利的威逼利誘下提出,自己想看卡通片。

于是四個人就一起在房間的沙發上看了通宵的《湯姆與傑瑞》。拿弗他利抱着小惡魔坐在中間,硬生生将兩人隔開。

第二日是寡婦灣建城慶典。

羅德裡戈一夜好夢,早晨精神抖擻地來敲老闆的門。敲了半天卻無人應答,倒是對面的門開了,走出四個精神萎靡的人物。

約書亞和崔斯坦自不必說,昨天在沙發上坐了一夜,隻淺淺地眯着一小會兒。到了後半夜,那兩隻夜行生物愈發亢奮,索性連假裝看電視打盹的機會都沒有了。拿弗他利和小惡魔昨天拱了一夜的火,此時也終于精力不濟,顯露出昏昏欲睡的狀态來。

盡管如此,總不能拂了東道主的面子,一行人準時來到舉行慶典的廣場,娜塔莎特意為他們在看台上預留了一個包廂。

剛一落座,拿弗他利就開始叫口渴,約書亞嘴上說着去買,胳膊肘卻不自覺地捅向崔斯坦,于是後者便頂着兩個雞蛋大的黑眼圈走下看台買水。

等他回到看台,約書亞竟枕着拿弗他利的肩膀睡着了。崔斯坦一擡眼,正對上黑神那雙小人得志的紅眼。

他氣不打一出來,正想沖上去賞那得寸進尺的東西左右兩個大嘴巴子,約書亞卻忽然驚醒,一雙金色的眼睛滿含感激地望着自己:“辛苦了,為我跑這一趟。”

崔斯坦坐下,把水遞給他們,約書亞便自然地往他這裡一歪,輕輕一吻落在他的脖子上。

“等慶典結束,我們就回珀迦托雷吧。”他靠在他肩膀上氣若遊絲地說,“我想你了,想念與你獨處的日子。”

崔斯坦本來委頓的精神瞬間振奮。

建城慶典開始。在一系列轟轟烈烈、自由爛漫的表演之後,主持人開始朗誦一大段煽情的獨白,中心思想是感謝十二位城主的無私奉獻。

大熒幕鏡頭對準看台最高處的十一位城主。

約書亞一眼就看到了娜塔莎,她站在正中偏右的位置,緊靠着為“建城者”留出的空位。她今天打扮得十分美麗,已經可以隐約窺見她成為天使後的風采,真可謂紅氣養人。

此時,站在廣場中央舞台上的主持人忽然宣布,将有一位特殊嘉賓來到慶典的現場。

看台上所有人都起立鼓掌。約書亞和崔斯坦也起勁地鼓起掌來,拿弗他利和小惡魔一臉事不關己的冷漠。

城主席上的娜塔莎也象征性地鼓了幾下掌,這一段是彩排中沒有的,她的目光注視着下面廣場,以為那位神秘嘉賓會出現在舞台上。

她身邊的椅子被忽然拉開,一個窈窕豔麗的身影走了進來。

娜塔莎感覺自己被人輕輕拍了下屁股,立刻惱火地轉過頭去,正待發作。卻看到身邊本該空着的位置上坐着路西法,後者正以扇掩面朝着她盈盈一笑。

娜塔莎詫異道:“你不是說公務繁忙脫不開身嗎?怎麼又有時間來了?”

“家門口的喜事,為什麼不來沾沾光?”

主持人在舞台上道:“讓我們用掌聲熱烈歡迎寡婦灣的‘建城者’!”

所有的目光都投向高高的城主席。路西法展開雙翼,輕輕一躍,站到了看台護欄上。

人間的陽光灑在她翅膀上,娜塔莎發現她那玄色的羽毛胧上了一層淡淡的白光。

就好像隕落的六位初代天使,站在她的肩膀上,一起俯瞰這世間盛景。

路西法早年叛天後,曾入人界遊曆。目睹凡間種種,以女子所受苦難尤甚。遂建城“寡婦灣”,是為天下女子避難之所,以冥海為濠,背設結界,與世隔絕,男子永世不得入。舊世紀時,嘗有巫毒之藥自秘道流出,經由“寡婦灣”散播于世。世間精通巫蠱之術者多為女子,蓋由此矣。

——《寡婦灣建成史》書典城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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