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識這個人是在技術論壇，我知道她技術水平，我還知道這家夥以前是個死宅，就是最近搞不懂她腦子哪根筋壞掉了，不當死宅來現充了。搞笑的是，她不知道那時候跟她聊天的是我媽，不是我。反正她對我媽念念不忘，還想迂回接近。我媽還挺喜歡她的，呵呵。”

真實度不低于90%的解釋，姬尋說得毫無心理負擔。

本來就是嘛。

小虞老師艱難擠出一句話：“令堂……挺開明的……哈。”

“别提了，都是孽緣。”

姬尋不吐不快，幹脆吐了個徹底。

從歐理第一次出現在「泛時」，到懷瑾手把手教歐理做兼職任務，再到昨天懷瑾莫名其妙跟歐理鬧脾氣，歐理不辭而别……不能說的摘出去，能說的全說了。

沉默。

通話時間在沉默中超過了十五分鐘。

小葭用枕頭碰了碰姬尋的手腕，指着上方不知何時打開的櫥櫃門，發出幾個含糊音節。

姬尋沉浸情緒無法自拔，沒注意到懷瑾的櫃門打開了。

小葭癟癟嘴，蹲下來繼續在平闆上畫畫。

“我真不理解為什麼，她明明可以去做工程師，從事技術類崗位，偏偏要去搶人力崗。講真，如果她真有能力就算了，可是靠人工智能臨陣抱佛腳，總歸是不好的嘛。對别人不公平。”

“對你應聘同一崗位的另一位朋友不公平，是嗎？”小虞老師說，語氣不冷不熱，聽不出情緒。

不會吧？

小虞老師總不能在替一顆小洋蔥打抱不平吧？

姬尋心裡直打鼓。

“那你為什麼不直接跟……令堂這位朋友溝通呢？既然你們認識。”小虞老師輕輕地說，“昨天你下車後，我去前面停了車，然後回去找你了。”

姬尋摸摸胸口。

好嘛，現在不打鼓了，也不跳了。

就說聽到小虞老師的聲音了嘛。

不過那會兒情況有點危險，她沒顧得上确認。

“我打電話的目的，一來是了解你的想法，二來，也是給你建議。”小虞老師說，“對方提交申訴了，很難講後面延伸出什麼結果，有可能念在初犯從輕處置，也有可能，令堂這位朋友最終進黑名單。取決于你。”

姬尋下意識想說：跟我有什麼關系？

用「系統」作弊的是小洋蔥又不是她，作弊了還傻乎乎去申訴的也是小洋蔥本蔥。

“我是看昨天她不顧危險去幫了你一把，覺得這個人本性應該不壞。專家意見被推翻的幾率很小，如果令堂這位朋友執意申訴，結果被确定作弊，她以後……基本求職無望了。”

怎麼可能求職無望，歐女士可是「系統」的媽媽呢。姬尋暗自撇嘴。

小虞老師繼續道：“我想建議你，有必要跟你……你媽媽這位朋友聊聊。”

“那不就暴露我……”

“姬尋。”

小虞老師忽然叫出她大名，非常嚴肅地打斷她。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你幹涉了這件事，不可能置身事外。”

》》》》

J發來約會邀請時，歐理正對着一張聊天截圖發呆。

是麗薩小姐用私人賬号發給祁懷青的信息：

「我可難受了。我其實看你簡曆就很心酸了。你是我大學時期最仰慕的師姐啊。」

「要不是我年輕，運氣好，畢業趕上人力資源最後一波崗位，我也跟很多同學一樣，畢業就失業。」

「在你面試過程中，我也受到了很大鼓勵。我覺得有你這樣的前輩，哪怕有天我也失業了，我也還有繼續的勇氣。所以我不能讓你被作弊[doge]搶走工作。」

「我已經提交給人力資源協會了，我必須讓用作弊器作弊的[doge]從此無立足之地。」

為了你的偶像，我就該受無妄之災嗎？

我是你們人力資源姐妹情的道具嗎？

歐理十指交叉，用力外翻，關節發出成串的噼噼啪啪脆響。

導緻她被納入黑名單預審的罪魁禍首找到了。

現在，就讓你嘗嘗“作弊器”真正的威力。

J的信息就在這時發來。

“你好，小歐，你明天有時間嗎？我們聊聊，時間地點你定就好。”

歐理雙手捧起手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J主動找她？

懷瑾2701把她扔（動詞）出家門，J居然主動找她？

歐理毫不猶豫回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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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洋蔥發送了一個位置：[福山社區中心]”

“小洋蔥發送了一條信息：正好，我們明天一起去聽講座吧[可愛]”

“小洋蔥分享了一個鍊接：[關注精神健康，呵護心靈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