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書奕向他投去了奇怪的眼神。

莫秉秋連忙止住笑意，“好啦，聽課吧。”

“好啦，聽課吧。”莫秉秋耳邊傳來一道女聲，他預感不妙，擡頭對上了站在過道上盯着他的老師的目光。

“原來還記得在上課啊，我還以為你們這排提前下課了呢。”老師的眼睛掃過他們這一排，“你們四個，兩個玩手機，兩個說小話，都很閑嘛。既然如此，那就上台來做遊戲吧。”

話音落下，老師踩着她的高跟鞋回到了講台，身後還跟着四個低着頭的學生。

“對不起，連累你啦。”莫秉秋朝身後眨眨眼。

單書奕擡頭看了眼他，“沒關系的，我也連累你了。”

莫秉秋覺得自己好像又黑了幾度，他在講台站定後，超絕不經意間看了眼單書奕。

單書奕在有點發抖，是緊張嗎？

老師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考，“你們四個站成一列，都轉向門的方向。待會兒我會把一張紙條給最後這個人看，然後你們按順序拍前一個人的肩，在他耳邊小聲傳話。注意，話隻能說一遍。最後由最前面的同學來大聲說出這句話。”

老師的話說完，教室裡開始多了許多雜音。大家都在七嘴八舌地讨論着，也有的隻是單純聊天，不過這次老師沒有管紀律。

在一片喧鬧聲中，莫秉秋拍了拍前面的單書奕，往前走了一步。單書奕扭頭，莫秉秋的話随着熱氣撒在耳朵附近。

“要不要跟我換個位置？”單書奕站的位置在最前面，按照規則，他最後要大聲說出傳遞的話。

“沒關系的，”單書奕揉了揉耳朵，“我可以的。”

既然當事人覺得可以勝任，莫秉秋也不再多話，默默退了回去。

他看着單書奕的背影，覺得自己好像看見了一隻在瑟瑟發抖，企圖把縫也埋到沙子裡的貝殼。

但即使是這樣，小貝殼還是站在了最前面，這是隻很勇敢的小貝殼。

肩膀被拍了幾下，莫秉秋向後靠了一點，一句“我西瓜皮”傳到了他的耳朵裡。

什麼玩意？莫秉秋難以置信，不是哥們，站第二個都傳不清嗎？

他忍不住回頭看了俞映白一眼，俞映白自信一笑。

旁邊的老師看見了，她咳了一聲以示警告。

莫秉秋面無表情地轉過了身，往前靠近了一些，拍了拍身前的人。

單書奕耳朵偏了過來，莫秉秋盯着他的耳朵。

小貝殼的耳朵輪廓也像貝殼，耳垂好像很适合挂點裝飾物。

耳邊再次傳來咳嗽聲，莫秉秋回神，他仔細思考了一下，猜了個答案，“我喜歡你”

單書奕收到了答案，好像是在仔細分辨聽到的話。

是我說的太小聲了嗎，莫秉秋心想。

“我喜歡你”單書奕的話從前面傳來，他的聲音并沒有很大，但是足夠能讓老師聽清。

“回答正确。”老師帶頭鼓掌，教室裡傳來稀稀拉拉的掌聲。

莫秉秋覺得自己的頭頂好像有點亮，他趁回到座位的功夫悄悄擡頭看了一眼，是太陽。

他見到了難得一見的大晴天。

餘光中的單書奕表情似乎沒什麼變化，但仔細看還是能感受到他的好心情，從他彎了一幀左右的嘴。

莫秉秋覺得有點好笑。

單書奕蒼白的臉有些泛紅，顯得更有氣色了。莫秉秋趕在頭頂雲層變厚前拉回了視線。

他好像找到頭頂天氣變化的訣竅了，看來以後能有天氣預報了。

旁邊的俞映白還在懷疑自己，他扒拉着廖行舟的手，“真的不是我西瓜皮嗎，怎麼會是我喜歡你呢？”

廖行舟木着臉，“你可真是個天才。”

俞映白看向莫秉秋，似乎想讓莫秉秋解釋。莫秉秋假裝沒看見，翻了兩下書。

俞映白倒也不是真的在意這個，他越過莫秉秋，看向在發呆的單書奕。

“書奕，你好厲害啊，有我這種遊戲黑洞都能帶躺。”

“沒有，不是我，是莫秉秋猜對的，我隻是複述了他傳的話。”單書奕擺頭。

“你也很厲害啊，”莫秉秋看向單書奕，“聽力好就已經赢在起跑線了。”

“餅哥！”俞映白氣得想咬人。

“打疫苗不能吃辣，嘴下留人。”莫秉秋把屁股往單書奕的方向挪了兩下。

“什麼疫苗？”俞映白一頭霧水。

下課的鈴聲正好響起，莫秉秋示意讓俞映白先出教室。

到了教室門口，莫秉秋叫了一聲，“書奕快跑。”然後扭頭就跑。

狀況外的單書奕想不了太多，居然跟着跑了。

俞映白目瞪口呆，抓住要走的廖行舟，“餅哥跑啥啊，他還沒跟我解釋呢。”

成功接受到廖行舟看傻子的眼神，“狂犬病。”

廖行舟吐出三個字，慢悠悠地離開。

“狂犬病……”俞映白這才反應過來，“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