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析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符清槐,他穿着那身禮服十分得體,襯得他本就優雅的身型更具氣質,和小王子一樣溫文爾雅。很顯然,符清槐也很意外符析的出現,大概是在看到剛才紛亂争吵才對符析的處境感到擔憂。
“符清槐?你怎麼也在這?”符析還沒開口,倒是宋于飛比他激動,就差沖到符清槐面前對他發問了。
鬧劇之後短暫地安靜了一瞬,轉眼大廳裡又人聲鼎沸,他們這些不重要的小角色又被觥籌交錯的杯光劍影所埋沒。符清槐走到了符析身邊,跟在他身後的是一個沒見過的少年,看起來比符清槐的年齡還小。
“哥你沒事吧?”符清槐沒有理朝他發問的宋于飛,反而繼續關心氣符析來,他表情緊張,還有些難為情地扯了扯燕尾服的衣裾。
符析還沒完全從剛才沖擊性一幕中脫離出來,他長到這麼大,還沒被人指着鼻子罵過“下賤”,這就是小說中的世界嗎?
“我沒事。”符析有些恍惚,接二連三的事件讓他暈頭轉向,以至于他有些看不清自己的定位了,他難道不是炮灰beta嗎?
符析沒有表現得很生氣,就連表情從表面來看也還很平靜,就仿佛剛才被罵的不是他。
他不擅長這種社交場合,隻想要盡快逃離這個是非之地,這種上流人士的宴會對他來說過于不适了。
“我先走了。”符析看了一眼宋于飛,對方還是滿不在乎的樣子,似乎并沒有覺得他的行為有多過分。
他轉身欲離開時,宋于飛卻再次抓住了他的手腕:“你還不能走,還要去見我媽呢,還有本次宴會的主角,沉家小公子沉叙,來都來了,不和他打聲招呼也不合适。”
在聽見沉叙二字時,符析和符清槐都微妙地停頓了一下。符析的記憶終于被這名字喚醒,小說中的另一個主角正是這個名字。
宋于飛顯然沒有顧及符析的任何想法,強行将他拖着去了另一個宴會廳,符清槐剛想介入,又被他身邊那個少年纏住了。
“符老師,我父親在那裡。”
宋于飛牽着符析,符析掙紮無果後便放棄了,他們仍在衆人的眼前,他不信宋于飛敢對他做什麼。如果多挨幾次罵就可以和宋于飛順理成章地分手,這樣也好。
……
另一個宴會廳内,沉叙坐在角落裡,臉色蒼白陰沉,根本無人理會,絲毫不像宋于飛口中所說的是這場宴會的主角。
他們穿過連廊,又經過一個繁花滿地的花園,才到達了宋于飛所說的另一個宴會場所。這個宴會廳四面都是透明的玻璃,挂着的金色帷幔如同金色的海浪一般懸挂在上方,帷幔邊緣有漂亮精緻的流蘇垂墜着。
“媽媽!”宋于飛的态度和剛才對宋父時完全不同,朝着夫人喊時充滿了少年的依戀和溫柔。
“于飛?你不是說不來嗎?”宋母在看到宋于飛牽着的符析時抿了抿嘴,了然笑道:“又是來氣你爸的嗎?”
宋于飛嘿嘿笑了一聲,松開了牽着符析的手,轉而挽上了那位中年女人。
符析預料中的另一場暴風雨并沒有來到,這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夫人,你好。”他面上仍無波瀾,開口向中年女人問好。
“你好,于飛很難搞吧?”
“媽!”
宋于飛像個孩子一樣跟母親撒嬌,這還是符析第一次看見他如此柔軟的表情。
“哦,對了,還有沉叙。”宋于飛很快反應過來,把符析拉到他身邊,附在他耳邊說:“你不是想見沉叙嗎,我帶你去。”
符析不明所以,但很快反應過來,這大概是原主的願望。
“不、不必了。”符析一想到小說裡對沉叙的描述,就不由得一陣惡寒,比起和沉叙見面,他甯可再挨幾頓罵。
“那怎麼行!這可是我們的約定!”宋于飛笑得眼睛眯眯,一看就知道他在打壞主意。符析無可奈何地歎了一口氣,跟在宋于飛後面。
沉叙的面色比昨天好一點,至少沒有那樣蒼白脆弱了,腿上纏着一圈紗布,獨自坐在角落裡,沒有人理他。
“哈喽沉叙!好久不見!”宋于飛活力滿滿地打招呼,沉叙隻是陰鸷地擡眼看了他一眼,便像不認識一般又低下頭看手裡的平闆。
“好冷淡呀,好歹我們也是有婚約在身,你就不能對你未過門的omega溫柔一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