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析原本還迷迷朦朦地在夢裡,聽到這句話清醒了大半。
“哪個醫院?”
“上次那個。”
沉叙哪裡記得醫院的名字,隻說了這樣一句就把電話挂了。
符析反應過來,沉叙說的是上次自己送他去的醫院。他随便換了件衣服就出門了,出租車聽了他“快點”的催促,直接開成了飛車,符析抓着車頂的把手不敢松開。
符析在醫院前台查了符清槐所在的病房,卻被對方告知沒有這個人。
“哥!”這時符清槐的聲音從醫院大廳的另一側傳來,他頭上貼着一個降溫貼,面色慘白,就連嘴唇也沒有血色。
沉叙就跟一棵樹一樣挺拔地站在符清槐身邊,臉上寫滿了不悅。
看到符清槐平安無事,符析稍微放心了點,他走到符清槐面前,想要接近卻被沉叙攔住了。
“怎麼報答我?”沉叙問道,還朝符析挑了挑眉。
符析覺得莫名其妙:“什麼?”
“我救了他。”
符析面無表情:“讓他報答你。”
符清槐站在一邊,又生氣了一樣拍了符析一下。
符析把目光轉向符清槐:“怎麼回事?”說完還摸了摸他額頭上貼着的東西,語氣軟了很多,在這些天相處中,符析早已把他當成真正的弟弟了。
他并沒有注意到在他探符清槐的體溫時,沉叙的臉色比剛才還難看,想要說什麼又閉嘴了。
符清槐的手挂上他的手臂,跟小孩朝大人撒嬌一樣搖啊搖,好像是在希望他不要生氣。
“我回去跟你說。”
符析點點頭,轉而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問沉叙,:“多少錢?”
沉叙沒有理他,仍舊冷然站在一旁,眼神一錯不錯地盯着符析,但符析跟他說話,他卻像沒聽到一樣直接忽視。
“?”符析一臉不解,不知道自己又哪裡惹到這個小少爺了。
符清槐在旁邊推了推他:“算了,我下次給。”
沉叙聽到符清槐的話,又立刻改口了:“不行,我要他還我。”
符析問:“怎麼還?”
沉叙立刻:“轉我。”
符析打開社交軟件,才發現自己上次早就把沉叙删除了,他伸出手機準備掃碼:“收款碼給我。”
沉叙在手機上點了點,亮出一個二維碼。
符析都準備好輸入金額了,出來卻是好友申請界面。
符析再次一個問号:“什麼意思?”
沉叙卻留下一個神秘背影,轉身離開了。
符析隻好再次申請加沉叙好友了,當然,沉叙沒有通過。大多數時候,符析都不太能理解别人的想法或者看法,但在這其中,沉叙是他最不能理解的一個。
接到沉叙電話的時候,符析已經将符清槐安頓在床上了。他的手機适時響起,好像笃定了他此刻有空閑時間接電話一樣。
“喂,哪位?”
“……沉叙,轉錢給我,500塊。”說完沉叙就把電話挂了,沒有給符析一點反應時間。
在符析原來的認知中,沉叙這種級别的富家子弟是不會在乎這一點點錢的,很明顯他誤會了。
他打開社交軟件,才發現沉叙的好友申請已經通過了,二話沒說直接轉了500過去,對面秒收。
“……”
符析感覺自己已經習慣了沉叙的作風,便沒有再去理他,轉而追問起符清槐事情的經過來。
原來符清槐早上起來就去了陵園,他本來是想看一下就回去的,結果鬼使神差地待到了中午。中午太陽過于毒辣,剛出陵園的門,符清槐就察覺到了不對勁,他頭暈目眩,身上的骨頭跟軟了一樣,隻能往地上栽,他掏出手機想打給符析,眼前發暈的他根本看不清手機,隻能看着像的随便按了一個。
結果就是打給了沉叙。
符析納悶:“你去陵園幹什麼?”
“昨天你不是問我嗎,我想起爸媽了,就說去看看……”符清槐明顯對他有隐瞞,但符析沒有追問,不想說的無論怎麼問也得不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