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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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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曲是訓練有素的武人,但崔蕪的第一刀太準也太狠,噴濺的鮮血帶走大量體力,而崔蕪猶嫌不足,狠狠攪動刀刃,用激烈的疼痛阻止了他的反抗。

部曲倒地,高大的身軀差點帶倒崔蕪。她連滾帶爬地躲開,沒忘記拔出匕首,擡頭就見其他部曲已被驚動,正難以置信地看來。

崔蕪咧唇一笑,纖弱身形在一幹人高馬大的部曲中簡直沒得看:“對,人是我殺的!今兒個要麼你們殺了我,要麼,我踩着你們屍體走出去!”

部曲們得了孫彥命令,是看守崔蕪,更是護衛。可誰也想不到,這本該柔弱無助的小女子竟如此手辣心黑,出手就要人命。

她怎會有殺人的勇氣?

她哪來的狠心與膽魄?

沒人回答他們,就在部曲遲疑間,幾道鬼魅般的影子借着夜色掩護欺入院中,刹那間刀光縱橫,鮮血飛濺,部曲屍體倒了滿地。

僅剩的部曲張口欲呼,背心忽然一痛,他在最後一刻艱難回頭,對上崔蕪冰冷漠然的眼。

“你我無冤無仇,”她低聲道,“但你阻我生路、為虎作伥,就是我的敵人。”

“你,該死!”

崔蕪拔刀撒手,部曲無力栽倒,至死睜着一雙眼,直勾勾地盯着她。

崔蕪視若無睹,擡腿從屍身上邁過,毫無内疚。

“有勞諸位,”她用沾了血的指尖掠開散落鬓邊的發绺,并不在意臉頰因此留下一道血痕,“小女崔蕪,多謝英雄相救之恩。”

黑衣客一共三人,左右兩人各持利器,簇擁着中間一道颀長身影。雖然這三位都是一模一樣的打扮,也用黑巾蒙着面,崔蕪還是一眼認出,這就是潛入節度使書房、與她定下互助盟約的正主。

“孫氏父子非等閑之輩,雖一時陷入混亂,很快就能回過神,”黑衣人說,“此地不可久留,須得立即離開。”

崔蕪笑了笑,将沾血的匕首收入鞘中:“等的就是郎君這句話。”

***

黑衣客的判斷十分準确,雖然剛開始鬧出不小的混亂,但孫家父子第一時間回過神——将疑似感染疫病的下仆挪去柴房;賓客按男女分開安頓,男賓入東跨院,女賓暫住後院;再命部曲戒嚴全城,請郎中入節度使府。

一番安排不說滴水不漏,卻也井井有條,紋絲不亂。

孫彥心裡卻橫亘着一股不安,他倒沒将今日這出亂子與崔蕪聯系在一起,更不認為一個小小女子能有這麼大能耐,隻是擔心那牛心左性的女人會借着混亂生出逃遁之心,又見看守偏院的部曲遲遲沒來禀報,心頭便似懸着一根細絲,無論如何沒法安穩。

偏巧今日是他成婚的大喜日子,滿府下人圍着他轉,叫他想抽身也難。

直到敲過三更,府中亂象稍有平歇,他才抽出空當,命人去确認崔蕪境況。

然後被橫陳遍地的部曲屍首打了個措手不及。

孫彥猜到崔蕪不會安分,多半要趁大婚之機鬧出些許事端,卻還是不曾料到,她溫馴多日,一出手就是取人性命。

孫彥貴為節度使嫡長子,何時吃過這樣的悶虧?一口怒火險些噴出七竅,當即點齊部曲全城搜捕。誰知屋漏偏逢連夜雨,噩耗就在這時接踵傳來——

“城中百姓得知節度使府鬧出疫病,恐慌之下,紛紛逃往城外避疾。守城校尉阻攔不及,被好些人沖出城去!”

孫彥聞言呆住,這輩子臉色沒這麼難看過。

這個坑其實是孫家父子自己挖的,因着孫彥大婚,潤州城内金吾不禁、舉城慶賀。又因城中遍傳瘟疫謠言,為辟謠也好,安撫人心也罷,孫昭居然天才地頒布了一道命令:大婚當夜,潤州城内舉辦燈會,與民同樂。

古代娛樂節目匮乏,通宵燈會确實能提振民心。但孫昭忘了,人群聚集能助興,更容易引發騷亂。

于是當晚燈會,一道謠言在賞燈人群中不胫而走:節度使府爆發瘟疫,節度使疑心疫病是自日前南下的流民中傳開,有意封鎖城門,将接觸過流民的百姓逮捕監禁。

若是換作互聯網發達的現代社會,這樣的無稽之談自不會有多少人相信。但古代消息閉塞,上位者又是不恤民生的尿性,加之江北大疫愈演愈烈,流民慘狀落在百姓眼中,由不得他們不信。

崔蕪原本隻想攪渾水,卻沒想效果出乎意料的好。百姓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拖家帶口地奔向城門,褴褛衣衫彙成滾滾洪流,聲勢之浩大,連守城校尉都有些頭皮發麻。

誰也不知,将節度使府攪了個天翻地覆的罪魁元兇,就這麼混在百姓流民中,悄無聲息地離了潤州城。

日色微明之際,一行人趕到潤州城北二十裡處駐足休整。崔蕪蹲在河邊,将帕子浸濕,一邊将河水當作妝鏡,擦去臉上和脖頸沾染的血迹,一邊盤算下一步去向。

她心知肚明,逃出潤州城隻是開始,要想徹底脫離孫氏父子掌控,必須離開江南地界。

“先到徐州,往東可入齊魯,向西可進河東,”崔蕪撿起一根樹枝,在河灘上勾畫起記憶中的輿圖地勢,“雖然後晉皇帝是個混賬王八蛋,為了狗屁帝業,将中原門戶的幽雲十六州送了出去,但是相較南方,後晉依然是個龐然大物。”

“姓孫的再如何猖狂,也不至于在晉帝的眼皮底下蹦跶吧?”

換算成數百年後的地理版圖,齊魯約等于山東,河東則大緻能和山西劃等号。而在當時的輿圖中,這兩處都是後晉的地盤。

雖然崔蕪懷疑,失去幽雲十六州的庇護,後晉對這些地域的控制力還有多少。不過還是那句話,渾水才好摸魚,于她而言,亂局并不是全然的壞事。

“大不了死于亂軍中,”崔蕪做好了心理準備,“拼力搏命,總好過困在節度使府的後宅。”

打定主意後,便是如何完成接下來的路途。

“我跟他的約定,是離開潤州城,如今我逃出生天,交易就算結束,”崔蕪思忖着,“這幫人不簡單,南下采買藥材,多半是為了北方大疫。至于他自己,搞不好也是割據一方的人物。”

這個推斷是有依據的,從此人談論孫氏父子的态度,以及他調度麾下如臂指使來看,他極有可能如孫氏父子一樣,久居上位,而且頗有勢力。

與這樣的人交好,虧不了。

崔蕪權衡過利弊,起身走過去。黑衣人亦在原地休整,卻不是完全放松戒備,而是留了兩人時刻關注周遭動靜。

見崔蕪走近,兩人摁住腰間佩刀,威懾之意極為明顯。崔蕪見狀止步,整衣袂、理雲鬓,行了個端正的福禮:“我有幾句話想與你家郎君言明,煩請代為通禀。”

黑衣部曲跑去傳話,片刻後帶着崔蕪過去,就見熟悉的颀長身影蹲踞水邊,遮臉的面罩已經除去。他負手轉身,微微颔首:“姑娘有何見教?”

崔蕪:“……”

她直勾勾地盯着眼前人,心中升起疑問:話說,她剛才想說啥來着?

崔蕪并非沒見過世面,孫彥為人如何姑且不論,相貌卻是無可挑剔。可與眼前之人相比,高下立見。

這差距并非在眉眼輪廓,而是眼前人年歲不算大,氣度卻甚是沉穩,舉手投足從容不迫,眼角更透着一股極為銳利的氣息。

打個比方,若說孫彥是吹拂過杏花雨的江南煙柳,矜貴而目無下塵,那眼前人就是映照過萬年月的高山冰雪,冷冽、從容,清貴下透着凜然,溫潤中藏着殺機。

這是久居上位才能養出的氣質。

此人絕不會是尋常白衣。

崔蕪盯得有些久,那人皺了皺眉,語氣還算和緩:“姑娘想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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