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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四章 毀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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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蕪心說:連畫像都準備好了,看來是蓄謀已久、有備而來。

“我知将軍也是奉命行事,不如這樣,”李恭微笑道,“我先将人帶回,若是耶律将軍責怪,盡管來問我要人,這樣将軍也不必擔幹系,如何?”

崔蕪腹诽:不如何,真跟你回去了,姓耶律的還能把人要出來?

但她知道胡人腦子簡單,保不準真被這小子繞進去,于是看向胡人将領,不出所料地看見他面露遲疑。

李恭行動力極強,沖親随使了個眼色,心腹會意,扣住崔蕪肩頭就要将人拖走。

說時遲那時快,崔蕪橫肘一抹,雪亮的刀尖在臉上拖過,血花立時濺出。

所有人目瞪口呆。

崔蕪殺人不眨眼,對自己下手居然也毫不留情,一道不夠,又多添了兩下,三道傷口呈“川”字狀排開,血肉猙獰翻卷,将原本明豔照人的容顔毀得不成樣。

而她猶帶笑意,甚至伸舌舔了口刀尖滑落的鮮血。

“這位将軍,”崔蕪輕言細語,聽着比平時還要和氣三分,“您對着畫像仔細瞧瞧,看我像嗎?”

“若是還覺得像,我便将另外半張臉也劃了,絕、對叫您看不出一絲一毫相似的影子。”

周遭陷入死寂,震住他們的不是那張血淋淋的面孔,而是那女人分明含着柔情笑意,卻冰冷如寒潭的眼。

這般的狠絕與悍勇,他們從未在哪個女子身上見過,連男子都屈指可數。

胡人将領終于回過神,大步攔在前頭:“人,我必須帶回去,你有什麼話,直接與耶律将軍說。”

李恭蹙眉不已。

他之所以來這麼一出,一半是看重崔蕪醫術,另一半卻是為了這女子美貌——倒不是自己享用,而是想作為禮物,送給如今的定難軍節度使,也就是李恭的頂頭上司。

此人姓李,名彜,有多大本事不好說,人卻是出了名的好色,打從第一日見到崔蕪畫像起,就目瞪口呆,死活挪不開眼。

李恭本以為崔蕪一介柔弱女子,好對付得很,為難的是耶律璟的态度。不過也好辦,等事成定局,多送些金銀牛羊彌補,耶律璟還會為了個女奴翻臉不成?

卻沒想到這小女子脾氣如此剛硬,還沒怎麼樣,上來先把臉給劃了。

這回可好,不能把人獻給上峰,還得罪了盟友,可謂偷雞不成蝕把米。

李恭當年能差點滅了舊主滿門,也是個不折不扣的狠人,誰知棋差一着,被個小女子反将一軍。正躊躇間,一道高大的身影橫插進來,蒲扇大的手掌握住親随扣住崔蕪的手腕,也沒見怎麼用力,腕骨就是清脆的“喀拉”一聲。

親随發出悶哼,捂着手腕退到一邊。

李恭看清來人,微驚:“胡都将軍。”

胡都是耶律璟帳下第一猛将,深得其信任倚重。他山巒般的身影往前一站,目光好似出鞘馬刀,冷冷掠過一幹人等。

“耶律将軍不喜歡旁人動他的東西,”胡都似有意似無意地摸着腰間刀鞘,“你們攔在這兒,是想試試草原勇士的刀有多利嗎?”

李恭知道胡都身份,不敢阻攔,隻能任由他将人帶走。

***

發生在互市上的“意外”說大不大,至少明面上沒驚動耶律璟,說小卻也不小,崔蕪一副本可傾城傾國的容顔,就這麼輕易毀了。

她自己倒是若無其事,點了點包袱裡的物資,就要回營地。

胡都卻語氣不善地叫住她:“喂。”

崔蕪轉身,頂着三道鮮血淋漓的刀痕,笑容仍舊明豔不可方物:“将軍有何見教?”

胡都對這個中原女人無甚好感,但是汴梁城外,是崔蕪拔出箭簇,治好了一衆郎中束手措的箭傷。陰山腳下,也是這個小女子臨危受命,孤身入病區,沒日沒夜地治療感染瘟疫的士兵。

看在這些,胡都願意給她幾分優待,丢了個粗陶瓶子過去:“傷藥,自己上。”

崔蕪接住藥瓶,福身謝過。

她讀過文獻,知道鐵勒雖被當時的中原政權視作“番邦”,醫療實踐卻頗具成果,尤以防凍傷藥、解毒藥、麻醉藥最為人稱道。

因此并不敢小瞧胡都丢來的“傷藥”,而是蘸了點藥粉送入口中細品,分辨出一味涼血止血的紫菀,心中更添幾分笃定。

但她沒有立刻上藥,而是回了營帳,将傷口小心清洗幹淨,這才細細敷上一層藥粉。

沒等她将臉孔包住,帳簾挑開,丁钰走了進來。

他約莫是聽說了互市上的事,見了崔蕪花紅柳綠的半邊面孔,并未顯得吃驚,隻是皺緊眉頭:“你吓唬吓唬他得了,下手怎麼這麼狠?這是你自己的臉,不疼啊!”

崔蕪很淡定:“我有分寸。這匕首鋒利得很,刀刃也幹淨,我下手不深,沒傷着真皮層,運氣好的話或許疤也不會留。”

丁钰氣笑了:“運氣好?那要運氣壞呢?”

崔蕪是真無所謂:“大不了留疤。豁出去一張臉,省了日後的麻煩,也不虧。”

雖說美貌是天賜的禀賦,可自穿越以來,她受其拖累多,得益少,早就煩了。若不是看在這張臉是原主存在于世的唯一憑證,被孫彥逼納為妾那會兒,她就自己劃了。

如今兜兜轉轉,還是這麼個下場,可見她與美貌無緣,即便老天賞了這麼張臉,也留不住。

丁钰不知說什麼好。

他雖是理工男,九年義務教育也沒少學曆史,聽說了不少亂世女性艱難求存的事迹。可知道歸知道,聽在耳朵裡和自己眼睛看到的,沖擊力還是天差地别。

他想不出安慰的話,隻好幫着崔蕪将幹淨紗布纏在臉上:“不是說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等打完仗大一統就好了。”

他頓了頓,不知是想說服崔蕪還是說服自己:“會好的。”

崔蕪回憶了下,不記得這“有生不如無生”的鬼年代還有多久結束,卻記得随後跟着的大一統王朝先後締造了“高梁河車神”和“大金孤忠”等神話(2),更憑一己之力将稱臣納貢的國恥程度刷新下限。

真是不安慰還好,越安慰越糟心。

“南方雄主成日惦記着納妾,北邊的更不濟,隻差将一對膝蓋獻給芳鄰,”崔蕪生無可戀地想,“這日子過的可真有盼頭。”

……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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