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瞥了他一眼:“這貴族子弟幾個不好龍陽?”
“那杜應紅剛開始也不是戲子,我記得他剛進府才十六,當時和我關系還不錯,人很聰明,心地善良,城裡人都說他害了人全家,非我胡說八道,他不是那樣的人。”
“不過後來宋遙風被逼着娶妻,人就瘋了,也真可惜。”
墨文湘驚道:“宋遙風瘋了?”
“不止!不僅他瘋了,當時其他人也瘋了大半!”
老人蓦地睜開眼睛,透着那堵牆,喃喃自語,仿佛當年的場景還曆曆在目:“李家的,宋家,杜家,還有孟家,沒有哪個正常的……”
孟衍聽到這個姓氏,心頭咯噔一下:“孟家?”
“你有所不知吧,那個宋遙風娶的就是當今聖上的妹妹明熙公主啊!那姑娘後來也瘋了。”
孟衍心道:他姑母瘋了他怎麼不知道,這老子一派胡言。
聽了半天,大約就得出了四個字:全都瘋了
老頭見孟衍面露不耐,露出一口大黃牙咧了笑,随即又挑起扁擔:“我走了啊,謝謝你們照顧我生意。”
顧明燈連忙往前走了兩步:“大爺,請問這門怎麼開?”
“我怎麼知道!”
“……”
五人蹲在牆邊一口一勺豆腐腦,形成了一排亮麗的風景線。
墨文湘不信邪,和白螢一人砍門一人甩爆炸符,可無論兩人怎麼搗鼓,那鎖最多就是在門上晃兩下表個态度。
孟衍蹲着看了半天,終于舍得放下豆腐腦走到門前,拔出了手中的長劍:“我來試試。”
顧明燈看着孟衍單薄的身軀和修為,搖頭道:“墨師妹,你才金丹初期,打不開這門的。”
“金丹初期”的孟衍攥緊了長中的雪白長劍,揚了揚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他輕快的舞了個劍花,幾道劍氣輕輕擦過門上的鐵鎖,下一秒,幾人不可置信的看着鐵鎖墜地,砸在石闆上。
李覺悲從頭至尾隻是旁觀看着,沒有出手,見到大門被打開也絲毫不意外,朝孟衍微笑颌首。
孟衍輕飄飄地掃了一眼,接着便移開了目光往裡走去。
乍一進屋,裴憫身後的蕩鈴便似受驚了一般,劇烈地左右搖晃起來,寂靜蒼涼的偌天庭院中回蕩着鈴铛清脆的響聲。
“有邪氣。”裴憫的聲音響起,低沉平穩:“很濃的邪氣。”
如果說剛才在院子外感受到的那些隻是微薄的,因為常年侵蝕擴大的邪氣,那院子裡的就是比外面濃一百倍。
五十年的風吹雨打似乎沒給這一角舊庭府邸帶來什麼損壞,院子裡的磚瓦安安穩穩地待在它原本該在的地方,泥地上也沒有長出雜草蟲蟻,樹倒是茂盛的長着。
孟衍皺着眉頭給自己貼了一張護身符,難得有些不安。
這個地方似乎被什麼東西給隔絕在室外了,萬古城四季長春,可這片地方,似乎從來不存在什麼風吹雨打,或許五十年如一日的沒有過變化。
越是安靜地方的越令人心生警惕,幾人對視一眼,都在眼裡看到了不安。
院子裡很幹淨,每一個物品都完完整整的放着,白螢摸了一把庭院裡那個用金絲楠木建立的亭子,感歎道:“這府上以前得多有錢啊,重金難買的金絲楠木竟然直接用來打造了一個亭子。”
“很正常。”李覺悲笑道:“宋府五代從官,皆是官居高位,這金絲楠木自然更不會缺了。”
白螢眨着眼睛,好奇的看他:“大師,您以前也是嗎?”
李覺悲道:“以前是三品,遠遠不如宋府。”
“大家快來裡面看!”墨文湘的聲音從裡屋傳來,幾人聞聲連忙趕了過去,拉開門後,衆人俱是脊背一涼,倒吸一口冷氣。
最中央的客堂裡什麼沒有放,隻有幾個歪七倒八的玄黑燭台還幽幽映着冷光,以及,白紗包圍之下的漆黑棺材。
白螢最害怕看到像這類喪葬風格的地方,她略有不安的咬緊牙:“為什麼這門外面打不開,蠟燭還點着啊。”
顧明燈皺眉打量着屋内凄冷的布置道:“這個地方,恐怕有人。”
“哪兒有人?!”白螢幾乎吓的快哭了,看了一眼,竟往孟衍走了過去,拉着他的袖子害怕的打量着。
孟衍這時道:“這個地方有陣法空間,你們看出來沒?”
“哪兒呢?”
裴憫看了他一眼,徑直走到棺材處,随着他位置的變化和移動,蕩魂鈴更響了,仿佛要原地震破衆人的耳膜,就在他伸出手,拉開棺材的一角之時,一縷極濃的冤氣自那個縫隙擠了出來,下一秒,蕩魂鈴轟的一聲,原地炸成了一塊爛銅廢鐵。
“蕩魂鈴竟然壞掉了?!”墨文湘滿臉驚愕:“那接下來我們怎麼清除冤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