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路雪推開他,“我進去。你在這守着。”
音落,他直接走入廁所,alpha的信息素讓他産生了強烈的排斥感,眉頭微微一皺。
整個廁所都是alpha的信息素,填滿了各個角落,omega的奶糖味很濃郁。
“張旸!你冷靜。”
omega嘶啞的聲音充滿克制。
沈路雪拐進去,看見地闆上的omega被alpha壓着,他的褲子被剝下了一半,露出雪白的皮膚。alpha似乎完全進入到發情期,失去了理智,隻剩下侵占。
抑制劑從omega手上掉到地上,沈路雪皺了皺眉,快步上去撿起抑制劑。
他的入侵引起張旸的敵意,停下準備咬omega腺體的動作,擡起頭看向沈路雪。
沈路雪對着張旸說了句‘廢物’,立即擡腳将他從omega身上踹開,迅速地在張旸反擊前将他摁在地闆上,麻利地将抑制劑注射進alpha身體。
抑制劑不會立即生效,未免出事,沈路雪扯下對方脖子上的領帶,将他的雙手捆在身後。看他狼狽的蜷縮在一起,毫無憐憫心推到角落。
轉身發現omega難受地倒在冷冰的地闆上,滿臉通紅,額間冒出細細的汗。omega在alpha的影響下發情了,現在他比張旸更要難受。上前将omega扶起,水霧霧的雙眼保留着最後的清醒看着他,他很漂亮,是一隻非常漂亮的藍發美人魚。沈路雪無意間發現他洗過标記,有些震驚。
“謝……謝。”omega艱難地吐出兩個字。
沈路雪沒有回應,脫下白色外套蓋到他頭上,“忍一忍。”抱起omega絲毫不猶豫往外走。
張旸朋友見他出來,馬上跑上來,“怎麼回事?控制住了嗎?”
“你朋友在裡面,已經打過抑制劑了。”沈路雪說。
男人松了一口氣,然後看着他懷裡的omega,“他怎麼辦?哎喲~這信息素太濃了。”
沈路雪問:“等120來。你能控制住嗎?”
男人猶豫了一下,說:“應該能等到120來。”
沈路雪提醒道:“忍不住也要忍,知道嗎?”
男人點頭,“我還沒那麼畜生,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
沈路雪将omega放到男人懷裡,直接走了。
廣場上亂作一團,到處都是喊叫聲,遠處傳來的警笛讓他安心了些。
他離開了廣場,朝着停車的方向去,空氣中還有葡萄酒信息素,看樣子,這場事故不輕。
走到一半,忽然看見本應該在車上的夏栖遲在草叢上,扒拉一個alpha,地上的omega被另一個alpha拖行,哭聲不絕。
“艹!”低罵了一聲,快步跑上去,抓住夏栖遲後擡腿将失去理智的alpha踹開,不安的扣住夏栖遲的身體問:“你在幹什麼?不是讓你回車上嗎?”
見到沈路雪,夏栖遲臉上的緊張和害怕一掃而空,絲毫注意不到對方的不悅,“沈叔叔,那兩個alpha在欺負那個omega。”
沈路雪沉了一口氣,看向被拖拽的omega,無助又可憐,狼狽至極。那個omega和夏栖遲年紀相仿。
“你快幫幫他。”夏栖遲焦急道。
沈路雪撒開他,走上前去,那個alpha立即朝他吼道:“是我先發現的,這個omega是我的。”
能說出這番話,人還是清醒的,對方隻是在利用這次機會行不軌之事。沈路雪的唇抿成一條直線。
“救救我!”omega凄苦的喊道:“我,不認識他。”
沈路雪咬着牙,上前一拳砸在alpha臉上,對方沒站穩踉跄後退,捂着眼嚎叫。
夏栖遲馬上跑過去抱住omega,“不害怕。我保護你。”
男人痛苦的瞪着沈路雪,“你他媽誰啊!多管閑事!”
沈路雪冷聲說道:“你的行為,足以送去化學閹割。”
男人臉色變的十分難看,omega協會針對omega出台了很強硬的保護政策,懲罰非常嚴厲。不尊重omega,且于公衆場合侵害omega者,處以化學閹割,緻殘緻死情節嚴重者,罰以20萬,并處以死刑。他犯罪未遂,也要被抓進去關上三個月,處以罰款。
“關你媽的屁事!”男人心虛,撂下一句就要跑。
被問候家人的沈路雪,動作敏捷地抓住男人後領,琥鉑色眼瞳折射出嗜血寒冷的光。
男人轉頭兇神惡煞的說:“撒手!否則老子捅死你。”
在一個普通alpha面前,作為S級的alpha沈路雪絲毫不懼,利落的一拳砸他下颚,直接砸脫臼,撒手讓男人跪到地上痛哭嚎叫。
轉身看向依偎在一起的兩個omega身上。
将omega送去醫院後,夏栖遲幫他聯系了他的家人,在病房外等待時,沈路雪問:“你不害怕嗎?”
夏栖遲吃着護士小姐姐送他的玫瑰餅,聞言說:“不害怕啊!”
沈路雪歪過頭凝視他。
“我真的有學過武術和泰拳,雖然沒拿過獎。”夏栖遲嘻嘻的笑,“我小爸說omega在社會上處于劣勢,遇到不利情況,要保全自己太難了。所以,要學點東西。他還說,如果那天遇見别的omega處于危難中,也能出手相助。”
“那可是兩個alpha。”
“兩個又怎麼啦?我們也是兩個啊,二對二。”夏栖遲對着玫瑰餅猛地咬下一口,“害怕就能解決問題的話,所有人都做烏龜好啦~”
沈路雪回過頭盯着光滑的地闆。一個omega不知天高地厚。
“那你呢?”夏栖遲鼓着腮幫子問他,“你去救人的時候,會害怕嗎?”
沈路雪怔了怔,坦白的說:“我敢救人,是因為我有救人的能力。”
“什麼能力?”夏栖遲睜着圓溜溜的眼睛好奇的追問。
“我腦癌患者,快死了。”
提到這個,夏栖遲眼裡的光黯淡了些,他忘了沈路雪是一個将死之人。從某種意義上說,他還是自己的未婚alpha。内心說不清道不明的酸流湧動着,咽下食物,慢吞吞的說:“沈路雪。”
他連名帶姓的叫,也不叫沈叔叔了,沈路雪歪過頭淡淡的看着他。
“雖然你有時候說話不好聽,可是,你這個人還是很好的,你不是壞人。”
好人?
沈路雪暗自冷笑,好人壞人于他而言,算得了什麼,扭過頭微微揚起頭望着天花闆,“何出此言?”
夏栖遲認真的說:“你會請我吃漢堡包。你會像俠客一樣,出手救下一個素不相識的omega。”
“那你對好壞的定義太淺薄了。”
“反正我覺得你是好人。”夏栖遲跳下長椅,将包裝玫瑰餅的袋子丢入垃圾桶,又哒哒的跑回來,戴上口罩輕輕地靠在沈路雪肩膀上,“omega的第六感很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