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随搖搖頭,“挺好的。”
“我也覺得我小爸的很多想法都挺好的。”夏栖遲笑了笑,擡手摸摸對方的臉頰,“瞿随哥哥,别為了人渣煩惱。”
瞿随點點頭,頓了頓,摟住對方的肩膀,小聲問:“夏夏,你和沈先生是什麼關系啊?”
夏栖遲笑道:“他麼?是我未婚夫。”
說完,臉頰泛出紅雲。
瞿随有些意外,“我以為你們是還沒開始談戀愛的那種很好很好的關系。”
“我們不會談戀愛。”夏栖遲低頭啃脆皮,心頭有點失落。
“為什麼啊?我感覺你很喜歡沈先生。”
夏栖遲頓住,片刻後盯着瞿随,小聲問:“很明顯嗎?”
瞿随搖搖頭。
“那就好。”夏栖遲湊近在他耳畔說:“他不喜歡我。”
瞿随驚訝道:“是嗎?”
沈路雪的情緒真的很不好察覺,他也看不出來,隻是覺得沈路雪對夏栖遲要比對其他人熱情一點,但那點熱情根本成為不了他喜歡夏栖遲的證據。
夏栖遲下颚抵住他的肩膀,歎了一聲氣,“所以,我也不會太喜歡他,等……我們之間的婚姻取消,就不會再聯系了。”
瞿随笑道:“夏夏,你真的能做到嗎?千萬别立flag。”
夏栖遲不高興的撇撇嘴。
沈路雪說他是沒用的兔子,去哪都需要他求着,還把自己拍的那麼醜,不就是說明他不喜歡自己嗎?不能太喜歡不喜歡自己的人,一點點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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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下去時張旸已經離開了,沈路雪在窗邊打電話,夏栖遲聽着像是在聊工作,就沒打擾。
沈路雪挂了電話,過來說:“張旸不會善罷甘休,瞿随,你要做好最壞的心理準備。”
瞿随有些茫然的問:“最壞的心理準備是什麼意思?”
沈路雪說:“先和張旸父母見個面,好好聊聊。如果問題還不能解決,去找張旸的愛人。要麼,你離開花市,去别的城市。”
夏栖遲說道:“可……能逃掉嗎?你說過,現在信息發達,不管瞿随哥哥逃去哪,隻要那個姓張的一查就能查到。”
瞿随憂愁道:“夏夏說的沒有錯。”
沈路雪問:“所以,你是考慮離開花市嗎?”
瞿随被問住了,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握上。
是走還是留,瞿随暫時拿不定主意,他生在花市,長在花市,說走那麼容易。
沈路雪并不急于他的回答,但回家後才記起那個兔子omega是誰後,馬上去官方平台找到關于夏栖遲的照片,确定沒認錯。他隻想把瞿随哄回來,開始做好了細水長流的準備,經過今天下午在天邊小店的事,已經不能再慢慢來了,他必須将護着瞿随身邊的人清除掉。
二天中午,張旸撥通了寰宇的電話。
沈路雪是在10分鐘後接到來自花市的電話,他正在窗邊核對3月店裡人員的出勤情況,知道夏栖遲的行蹤被人曝了,馬上關上筆記本,到二樓。
彼時夏栖遲躺在床上逛網店看衣服,敲門聲吓了他一跳,喊了聲‘進’馬上坐起來。
沈路雪推開門就站在門口沒有進來。
夏栖遲有些意外,沈路雪幾乎沒有主動來找過他,“沈叔叔,怎麼了?”
“你的行蹤被曝了。”
“啊?”
“有人向寰宇透露了你的行蹤,很快會有人趕過來,你……”
“我們是不是要跑路了?”
沈路雪沉吟片刻,問:“你想留下跟他們回海市,還是繼續逃?”
留下意味着要回海市和沈路雪結婚,他一個腦癌晚期患者,還不接受治療,時間一到就得死掉。從一開始,夏栖遲最不能接受的正是這一點,不然他不是不能為了家族犧牲一下。況且……他又想起沈路雪說他是最沒用的兔子,甯願斷子絕孫也不肯和他再生一窩兔子,想必一點也不喜歡他,那回去結那個破婚有什麼意義?
逃吧!繼續逃吧!逃一天是一天。
跳下床,笃定的說:“當然繼續逃咯。”
在沉吟的那一片刻,沈路雪有一絲希望夏栖遲選擇留下,回海市和他完成婚禮儀式。自知自私,卻也無奈。但既然夏栖遲選擇繼續逃,他自是不會強求,那便繼續逃吧。
沈路雪收拾了必需品,裝進小型行李箱。去到夏栖遲房間,确定該裝上的都裝上了才拎着出門。
下樓時,沈路雪隐隐的感覺找夏栖遲的人到了,下了一樓,突然停下來。
跟在後面的夏栖遲又一次撞上他的後背。
沈路雪默默歎氣。
夏栖遲捂着鼻子嗡嗡的問:“怎麼了?”
沈路雪轉過身,盯着黑烏烏的發頂,“你先從後門出去,去對面的小超市,買點你想吃的,然後在那等我。”
聞言,夏栖遲顧不上鼻尖的疼痛,驚疑的望着對方,“你不和我一起走嗎?”
“我去前面拖一拖。”此時此刻,沈路雪的心頭閃過一絲别樣的情愫,“不要亂跑,一定要在那等我來接你。”
夏栖遲提了提背包的肩帶,低聲的答應,“好吧。”
兩人離開生活樓,分作兩頭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