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請講。”
“想必小崔大人已經告知了郡主,王爺和世子平安無事吧。”曲元楹歪歪頭,開口道:“我明白,這件事的幕後操作之人,便是秦王殿下。”
秦王聞言,一臉意料之中的表情,她言道:“我就知道你一定能想到這層。”說完,她第一次細細的端詳起來曲元楹,最終還是點了點頭,“不愧是鎮北王看好的人。當時他和我說,要把幽州交給你時,我還不放心,現在看來,你果然與衆不同。”
說完,還親自給曲元楹倒了一杯酒,這可把曲元楹吓的不輕,連忙想要搶走秦王手中的酒壺,但是秦王卻不依不饒,給曲元楹倒了滿滿一杯酒。倒完,還直接塞到了曲元楹倒手中,然後又快速地給自己倒了一杯,不等曲元楹反應過來,她先碰了一下杯,然後擡頭一飲而盡。
秦王就像是一杯酒就喝醉了一般,站起身,一把摟住啦曲元楹的肩,說道:“我裴複禮這輩子,最喜愛的就是有勇有謀的人。”說完,還轉頭緊緊盯着曲元楹的臉,繼續道:“若是我雖遇到的有勇有謀之人都如郡主這般的容貌,我會更加歡喜的。”
曲元楹手中還拿着方才秦王給她酌的酒,她連忙道:“殿下,喝酒,喝酒。”秦王點點頭,終于從她身旁移開,曲元楹如釋重負一般歎了口氣。
秦王不顧曲元楹的反應,自顧自的說道:“我自幼就喜歡你,就是長大後你去了幽州,要不冉你我一定能成為特别好的朋友!”秦王一邊說着,一邊又給曲元楹倒了滿滿的一杯酒,曲元楹剛想開口勸,秦王就擺擺手拒絕了。
兩人就這麼一杯一杯地喝着,秦王的嘴也不曾停下,他神秘道:“你可知道,除了我,還有一人偷偷喜歡你。”曲元楹想不出,她把小時候在京都所認識的人想了個遍。那時大家年紀小,初生牛犢不怕虎的,遇到喜歡的人總是更直白一些,私下總會送些小禮物什麼的,家中的大人自然是不知曉的。曲元楹也收到過,除了這些膽子大了,她也想不出還有誰。秦王看着她遲遲想不出,終于開口提示:“他和我關系不錯,你再想想。”
和秦王關系不錯?這天皇貴胄的,誰能和她關系不錯呢?
“想不出?”
“想不出。”
秦王一時間有些無語,直接道:“是裴硯舟!”
裴硯舟?曲元楹一臉不信。秦王解釋道:“你可别不信,他親口和我說的。他自幼就心愛于你,隻是一直不敢同你講,長大後功成名就了才敢向你家提親,多可憐啊。”說到這裡,好像情到深處,用衣袖擦了擦眼角。繼續說道:“可誰曾想,卻因為他一時之差,惹你煩腦。他早心生後悔,卻不知該如何同你說明,整日在家睹畫思人,看着你的畫作久久出神。連人都消瘦了,我看了着實是心疼啊。”說到此處,還用手捂了捂胸口,好像真的心疼一般。
曲元楹原本還有幾分相信,可到了此處,她一絲相信都不剩下,隻留下懷疑了。看着面前繪聲繪色講述裴硯舟是有多麼愛自己的秦王,曲元楹心中起了燃燃怒火。
他裴硯舟好大的臉面,竟然都有本事把秦王找來。這個秦王也是,幫誰不好,非要幫裴硯舟。真是沒眼光。
可是她又不敢忤逆秦王,隻能不斷點頭示意,心裡把裴硯舟又罵了一萬遍。
*
裴硯舟這幾日覺的很是奇怪,明明秦王也去說自己的好話了,但是何為曲元楹還是不理他?不對,曲元楹隻是沒有收下他的拜貼,那些禮物卻是悉數收下了。
這幾日他在府上如坐針氈,心裡總感覺秦王并沒有把這件事做好,但又不敢跑去質問秦王,隻能派手下去鎮北王府後門,那裡的下人進進出出,派人打聽最合适不過。
“去去去,什麼人啊就來王府門口打秋風!也不看看這是哪?”後院的總管陳嬷嬷直接把裴硯舟派來打探消息的人打了出去。看着這些人徹底離開,才放心關上後門,對着後院一院子的人開口訓道:“咱們王府的規矩,就是叫你們随意和外人議論主子的了?怪不得近幾日郡主情緒不高,都是被你們這些人給氣的!下次若是再讓我發現,統統把你們發賣了去!”
說完,徑直穿過了人群離開了。穿過了後院花園,園中桃花樹下,曲元楹正在作畫。
“郡主,按照您的吩咐,老奴已經都做好了。”聞言,曲元楹輕輕一笑,擡筆繼續畫着桃花樹,說道:“就是要這樣,讓底下的人把今日情緒不高的事情都傳出去,尤其要傳到裴硯舟的耳朵裡去。”說完這話,畫的最後一筆也勾勒完成,一副栩栩如生的桃花樹映在眼前,陳嬷嬷湊上身,看着曲元楹手中的這幅畫,說:“郡主這幾年間畫技又精進了,比上次老奴見您所畫,更加惟妙惟肖。”
曲元楹聽到這話,忍不住揚了楊下巴,心裡不斷地對自己說:要謙虛,要謙虛。
陳嬷嬷是從小看着曲元楹長大的,從當初的幼童長到了如今馬上就要婚嫁的年紀,心裡五味雜陳,思來想去還是言道:“姑娘,你終還是要嫁給小侯爺的,如今這樣鬧,萬一婚後他記仇,待你不好怎麼辦?”
聽到這裡,曲元楹挑了挑眉:“他敢?他真欺負我,看我會不會一劍要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