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元楹和裴硯舟對視一眼,城中的守衛追趕,那就一定不是私仇。雖說青河崔氏都是文官,但也是實際上掌握了整個青河,特地安排守衛刺殺一個教書先生,青河崔氏做不出來這種事情。種種還是分說不清,唯有親自到了青河才能真正知曉真相。
崔有道忙完翰林院的事之後聽說曲元楹曾十分慌張的來崔府找過他,就直接來鎮北王府尋曲元楹,可誰曾想裴硯舟也在。
曲元楹安頓好鄭柔則,便帶着二人去了她的書房,對崔無道問道:“聽聞表哥派回青河打探消息的人都有去無回?”
崔無道沒有料到曲元楹已經知曉了青河的事,眼間露出了驚訝的神情,點點頭道:“沒錯,我一開始我本以為是下面的人出了纰漏,但是次數多了,我也發覺不對勁起來,接着派人調查,全都不知所蹤,杳無音信。關鍵是整個朝堂上竟無人談及此事,甚至有從青河回來的大人,也隻說青河一如往常。我發覺不好,便私下聯系了秦王,這才有了之後的事。”
“朝堂上無人談及此事?甚至連青河來的大人口中夜不曾有實話?”思慮到這,曲元楹有深深地蹙起了眉頭,裴硯舟在一旁見她這樣,勸說道:“如今說什麼都不頂用,關鍵還是要到青河去調查。”說到此處轉向了曲元楹,繼續說道:“明日起你應該就到進宮侍奉了吧,你今日可狠狠得罪了迎喜如今最重要的是在宮中小心謹慎,小心行差踏錯被人穿了小鞋,直接降了你的官職,沒辦法以掌言的身份去青河調查。”
“說到掌言,我一直聽聞宮中還有一位掌言大人,可我昨日在尚服局走動之時并未見到這位大人?”曲元楹向兩人問道。
聽到此處,崔有道輕笑出身,神秘說道:“有這位掌言大人在,你進宮做事,一定會特别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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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明大人一大早就起身,坐在尚宮局的大殿内算起前陣子年關各宮的帳來。”晨光熹微,柔和的光線透過窗棂照在了梳妝台上,一位身子輕盈宮女打扮的人正為舒妃梳着頭。
舒妃倒是一臉無奈:“我這個妹妹,傻的可愛,這麼盡心做什麼,不還是隻能算這後宮中的賬簿,還是跨不過那道兩儀門?”說到此處情不自禁搖了搖頭,侍女正為她畫眉的筆就偏了偏,直接畫了出來。“快拿淨水來,重新上妝。今日是十五,該去給皇後娘娘請安了,耽擱不得。”
“本宮如今也隻能放寬心,在尚服局内當掌言,歸皇後管。皇後一向寬厚大氣,定不會應為她是本宮的妹妹而特地為難。”
“算算時辰,今日另一位掌言大人也該進宮了。”侍女在一旁小聲提醒。
聞言,舒妃倒是無奈的笑了笑,說道:“何必在意她?鎮北王府的郡主,如今還和小侯爺定親,她當這個掌言估摸着也是為了方便進宮拜見皇後和太後,不會妨礙本宮那傻妹妹的地位的。”
眼見着已經梳好了妝,她才匆匆起身,連忙對侍女說:“一會兒轎子走快些,已經耽擱了。”
一群人慌慌張張的走着,這是曲元楹剛剛穿過兩儀門所看到的。她身邊是一位尚宮局的女使,望着遠處的一行人說道:“那便是咱們宮中最得寵的舒妃娘娘,雖說自從陛下金明池從回來後,對她的恩寵已不如從前,但在這宮中,還是人人羨慕的。”
“陛下如今又有了新寵?”曲元楹試探的問道。
“是梨園裡的異域舞姬,被封為珍美人。”說到此處,女使似乎不願多言,對曲元楹說道:“到時候大人您見了她,就什麼都明白了。”
曲元楹在女使的帶領下前去鳳儀宮,正殿内正是各宮娘娘向皇後請安,她隻能站在院中等待。
突然宮外傳來了轎子落地的聲音,之後就見一女子盈盈走來,步履間婀娜多姿,風情萬種。
身旁的女子連忙行禮說道:“臣拜見珍美人。”
曲元楹也照着女使的樣子,行禮說道:“臣拜見珍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