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覺得咱們應該去找找外院在哪?”
曲元楹坐在榻邊,抱着胳膊思量着。
裴硯舟坐在藤椅上,看着被自己大開的房門。
“為什麼你外祖父要給我們安排在同一間屋子裡。”
“現在不行......這崔家的下人一個個嘴嚴實的如同銅牆鐵壁一樣,想必是問不出來什麼的,我們隻能趁着晚上去探查一番。”
曲元楹把玩着自己腰間的腰穗,自顧自的想着外院的事。
裴硯舟看見她這樣直接頭大,冷冰冰的說道:“那今晚咱們一起去探查。”
曲元楹點點頭,看起來很是十分認同裴硯舟的話。
“對,我就是這樣想的......對了,你上一句說的是什麼?”
裴硯舟直接扭頭走了。
最後留下了一句話:“天快要黑了,我先去外面探查一下,一會回來找你。”
……
等到天黑,曲元楹本以為裴硯舟會有什麼大發現,待自己去一個至關重要的地方。
可誰曾想,他把自己直接帶出了崔府。
“他們崔家又不是傻子,外院這種地方肯定不符合我大周例律,自然不會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站在府邸門口,曲元楹忽然停下腳步。
裴硯舟聽到這句話,也一副十分認同的模樣點點頭,“行,你内我外。”
說完兩人在門口分道揚镳。
曲元楹轉身,順着今日甯姑姑白日裡所帶的路,打算重新再走一次。
甯姑姑,沒準兒就是其中的關鍵。
夜晚的崔府格外的冷清,曲元楹忽然意識到,偌大的崔府似乎沒有什麼人居住。
她順着白日裡的路重新來過,整個崔府死一般靜寂。
她走在回廊裡,亭子上面的枝葉彎彎折折。
她像是忽然想明白了什麼事情一樣,拐了個彎,直奔秋水閣去。
那棵唯一生長茂盛的梨樹下,多了一張桌子,一個約莫着十七十八歲的姑娘正倚靠在桌邊,舉着酒壺露出了自己的手腕。
直接對着酒壺喝着酒。
看起來像是能被自己一把捏斷一樣,曲元楹這麼想着。
“想必姑娘是特地在等着我吧。”
曲元楹走進,順着她的姿勢靠在桌子的另一頭,一把奪過了酒壺,順勢給自己倒了一杯。
梨樹下的女子一直在喝着自己的酒,無論是曲元楹走進秋水閣,還是她開口說話,她都沒有給曲元楹一個眼神。
知道曲元楹從她手中拿走酒壺。
她皺皺眉,似乎是在責怪曲元楹打擾了她月下品酒。
本來心情不好,可看到曲元楹直接喝了自己的酒,她一瞬間酒神清氣爽起來。
“膽子挺大,還敢喝我的酒。”
曲元楹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倒是看不出什麼情緒。
“姑娘若是想要我這條命,想必之前來到此處,都沒機會出去。”
聽到此處,這位姑娘卻令人意外的搖了搖頭,她的目光從曲元楹身上移開,望着院子了一周。
“不瞞你說,我擁有這座院子......約莫着有一個時辰了吧。”
“這座院子不是你的,是我母親的。”
曲元楹收回了喝酒的随意,鄭重的看向他。
可誰曾想她就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
“你的母親崔越秋是吧?”說到此處,她又點點頭,十分大氣的一笑。
“你若喜歡這處院子,我也能贈給你......不過現在不行,我若是現在給你了,我可就沒有地方可以去了。”
說完就直接就着酒壺擡頭繼續喝。
“你在一個時辰之前,在有這座院子之前,你住在哪?”
那位姑娘拿着酒壺正要喝下去的,聽了這句她的手頓了頓,說道:“外院。”
“外院?”
聽到了外院這兩個字,曲元楹忽然就打起了精神,想着繼續深入這個話題。
“你聽的不錯,正是今晚你和安南将軍想要找的地方。”
曲元楹搖了搖頭,順勢從她手中拿走酒壺,再給自己酌滿了一杯酒,看似十分不在意的問道:“你不是在外院嗎?那為什麼還說沒有地方可以住。”
那位姑娘倒是十分認同她的話,點點頭。
“忘了說了,我今日把‘外院’挫骨揚灰了。”
曲元楹拿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頓,但她又迅速收回了自己的失态。
不痛不癢的問道:“此話怎講?”
那位姑娘瞟了她的手一眼,并沒有多說什麼。
“字面意思,說白了就是我把外院毀了,這下你能理解吧?”
曲元楹被她這句“毀了”吓的不清。
她剛想繼續問下去。但是面前這位“挫骨揚灰”的姑娘卻擡頭看了看天空,說道:“天色也不早了,小郡主也該回去休息了。”
曲元楹還想要繼續說下去,但是那位姑娘卻直接起身,指了指院子門口說道:“小郡主?”
她的目光裡帶着不可違逆的氣勢,曲元楹也隻好作罷。
“最近幾日我會一直在這裡,空閑的時候你可以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