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曲元楹走到院子門口,要離開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了她的聲音:“忘了說了,我叫崔惜弱,千萬要記得我的名字哦表姐。”
曲元楹微微側身,沒有多說什麼,直接離開了。
待到曲元楹回到安排好的院子的時候,裴硯舟已經坐在門口的藤椅上等候多時了。
“不是說你去城中探查一番的嗎?怎麼你這麼快就回來了?”
裴硯舟甚至拿了把扇子改在自己的臉上,好不惬意。
“我剛出門,屬下就報回說崔府西南角有個小門,那裡連着一座園子,園子不屬于崔家。”
“這座園子今天還被毀了。”
裴硯舟把扇子從自己臉上取下,一臉意外的看向她。
“今晚有新發現?”
曲元楹點點頭,說道:“我見到了一個叫做崔惜弱的女子,她現在住在秋水閣,她還揚言說自己今天把外院‘挫骨揚灰’了。”
“崔惜弱?”
裴硯舟狠狠咬死了“崔”這個字。
“估摸着是崔家這一代的孩子,而且是在一場圍獵中勝出的那個。”
曲元楹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裴硯舟緩緩從藤椅上起身。
“如此說來,你今日見到了她,同時你們二人還聊了幾句,我說的沒錯吧?”
裴硯舟總是這麼一句又一句的引導着曲元楹說話。她心底有些煩悶。
“想問什麼就直接說,繞這麼遠,以為我看不懂你的小心思嗎?”
裴硯舟繞着藤椅走了一圈,最後走到了曲元楹的面前。
“我想見她。”
曲元楹狠狠白了他一眼
“你我二人如今在青河,怎麼着也算是盟友關系,你本來就有權利和我一起去見她。”
“是嗎?”
興許是習慣了,又興許是裴硯舟這個人的癖好。
他就喜歡從曲元楹的口中“審問”出自己想要的東西。
這種四兩撥千斤的方法,一步一步讓對方主動說出自己想要的,尤其對面的人還是曲元楹。
裴硯舟十分享受這樣的相處。
但是曲元楹卻被氣的不輕。
“明日清早我就回去找崔惜弱……你愛來不來。”
說完這話,連個眼神都沒有給裴硯舟留下,就直接進屋去了。
裴硯舟望着曲元楹給自己留下的背影,不知怎麼的,直接就追了上去。
甚至還拉住了她的手腕。
曲元楹用力把自己的手腕從裴硯舟手裡掙開,皺着眉頭問:“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裴硯舟也不理解自己的行為。
他順着曲元楹的力氣,直接向後退了幾步。
“無事……就是,嗯,晚上小心,崔府不安全。”
說完這話直接進了隔壁的房間,根本沒有給曲元楹說話的機會,隻留她一人在院中傻站着。
曲元楹很不懂裴硯舟。
*
這是崔惜弱見過的最美的院子
夜晚昏暗,月光照在梨樹的枝條上,顯的整個院子都十分的靜谧。
她靠在矮桌上,直接抱着酒壺開始喝起酒來,全然不顧自己會不會喝醉。
一旁的甯姑姑見她這樣,幾次張口想要勸住。
“今日難得的悠閑,我這輩子也沒有幾天這樣的日子,姑姑就由着我來吧。”
崔惜弱仿佛能夠洞悉一切,直接對甯姑姑這樣說道。
“事成之前萬不可掉以輕心,當年……她若是再謹慎一些,你也無需受這麼多年的苦。”
甯姑姑眼中是難掩的心疼。
但是崔惜弱卻不以為然。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緣法,她最後過的不也是很不錯,我今日還見到了她的女兒……有些事,命中注定需要我來。”
殊不知崔惜弱這般模樣,甯姑姑見了是更加心疼。
“如今大姑娘也回來了,也算能幫您一把。”
崔惜弱到像是忽然想什麼一般,笑出來。
“這位大姑娘的女兒倒是十分有意思,我很喜歡她。”
“相比是郡主随了大姑娘了,同樣的聰慧過人。”
但崔惜弱卻擺擺手,之前的淡漠一掃而盡,随之而來的滿臉的興奮。
“她這人很有眼光。”
甯姑姑點點頭,示意崔惜弱繼續向下說。
“她今日喝了我釀的酒,還喝了兩杯。你們平時可是半口都不願意喝的。”
說完就拿起手邊的酒壺,仰頭直接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