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傑吃過早飯就和他們告别,硝子信守承諾,要帶着雙胞胎去小賣部買零食。
宮知理又背着背簍出門了,今天是個大晴天,她有好些事情要做,就把孩子們托付給了硝子。
雙胞胎站在門邊和她揮手告别,家入硝子說:“走吧,我們去小賣部。”
菜菜子搖頭:“我們在家也有事情要做,做完了再和你一起去好嗎?”
家入硝子忍不住笑了:“好,有什麼事情我可以幫忙嗎?”
美美子指着外面:“我們要去湖邊采蘆葦杆。”她們要趁着下次雨天到來之前,采集盡可能多的蘆葦杆,将它們曬幹,編織成各種盛放蔬菜的小挂籃,現在沒吃完的南瓜、紅薯、小部分芋頭都裝在這種編織籃裡,蘆葦杆透氣,柔軟,幹燥之後也不容易長黴,宮知理對雙胞胎下了任務,隻要是晴天,她們就有事做,不一會兒兩個孩子穿好裝備——小号的園藝手套,鈍頭剪刀,蘆葦編制、裝上寬肩帶的小背簍,防滑兒童雨鞋——這身裝備讓硝子來看也完全挑不出刺。
“真可愛啊。”硝子蹲下摸摸她們背後的小背簍,發現肩帶又寬又軟,考慮到小孩子的肩膀稚嫩,這個背簍更像一個小裝飾、小玩具。
她如果是小孩子,也一定很喜歡這樣的小背簍。
大概是她眼裡的羨慕太明顯,美美子細聲細氣地安慰她:“你可以多摘一些蘆葦杆,然後請宮大人幫你編一個大的。”
硝子說:“這種小的就很好,太大了反而不結實。”而且小的蘆葦背簍配上寬肩帶,真的很可愛。
三人結伴去湖邊采蘆葦,早上沒有打聽到的情報都從兩個孩子口中得知了。
硝子一邊摘蘆葦,一邊感受到咒力緩緩回到身體裡的奇妙感覺,原來這就是修行?
有點想知道這到底是什麼原理。
是土地的問題嗎?還是村莊裡有什麼結界?
硝子思考着這些問題,手上動作不停,很快就把兩個小背簍裝滿,自己也抱了一滿懷,回家之後又是一同晾曬,做完這些事情,三人一起去了小賣部。
兩個孩子選擇了明治的蘑菇山巧克力,硝子在一衆甜口零食裡選擇了一袋辣味仙貝,又問她們:“知理喜歡吃什麼零食?”
孩子們還沒說話,收銀台那邊的老闆馬上起身來給她們推薦:“這款甘樂軟糖,有葡萄和桃子口味,還有海苔味的粟米條,卡樂比的杯裝薯條在外面也賣的很火!”
他恨不得把店裡的零食都推薦出去,硝子拿了兩三種,淡定地說:“結賬。”
走出小賣部,硝子問雙胞胎:“村裡的人都很尊敬知理?”
美美子咬着巧克力,慢慢點頭:“嗯。”
菜菜子撇嘴:“因為宮大人給了他們很多好處。”
硝子換了個話題:“能帶我在村子裡走走嗎?”
兩個孩子猶豫片刻,還是答應了。
畢竟吃人嘴短(bushi
宮知理在山間跳躍着,她有時扯住藤蔓在林間滑翔,有時候蹬踩樹枝,越過山間溪流,不止收集了滿背簍的柴火,還采到足夠豐富的野菜野果,雖然有無人菜攤了,但是山裡的野菜和野果就長在那裡,誰能忍得住啊?
也因為她現在在山間趕路的方式太過奔放,所以她也沒有邀請硝子進山來感受,至于夏油,隻能說他來得太不巧,剛好碰到不宜進山的雨天。
她滿載而歸,回到家發現硝子似乎也是如此。
菜菜子和美美子向她展示零食,硝子則坐在客廳裡看觀察自己剛買的清酒。
硝子輕輕聞了聞酒香,把瓶子重新紮好,臉上的笑容都透露出滿足:“沒想到村裡還有會釀酒的人家,聞起來就知道是高等品。”
宮知理:“高中可以這個嗎?”她做了個端酒杯的動作。
硝子面不改色:“實際上我是一個美酒收藏家,最大的愛好就是收集各種類的美酒,然後請我的老師喝酒。”
宮知理“噗嗤”笑了聲,沒有再糾結這個話題,說:“村裡還有很多有意思的人家,他們手裡還有不少好東西,可以慢慢逛。”
硝子是他們三個人中唯一一個主動和村民接觸的人,這讓她又想到了咒術師的咒力來源,硝子的咒力很特别,應該不是她的錯覺。
宮知理在家裡稍作休息,接着又出了門,這次硝子緊跟在她身後,兩個孩子自覺去處理她帶回來的蘑菇和野菜,還把柴火一點點運到倉房裡去。
今天天氣晴好,雞鴨都從棚舍裡出來,竹編平台上殘留的雨水已褪去,浮着一層薄薄水光,火棘叢結滿紅豔豔的果實,枝條間垂着未幹的雨珠。鴨子列隊沿斜坡緩步而下,踏過圓木台階,快樂而惬意地下水遊泳,湖面泛起點點碎金,漾開細密波紋。
草地圍欄内,雞群正用尖喙翻開潮濕草葉,時而抖抖翅膀,舒展身姿,時而低頭啄食,時而側頭蹭撓羽毛,它們也在享受這大好的秋日。
風掠過湖面,波紋與草浪同向延展,鴨子尾羽拖出的細長水痕漸漸淡去,青草氣息裹着水汽,在漸升的日頭裡靜靜蒸騰。
硝子站在倉房前,覺得隻是坐在這裡看雞鴨覓食就能消耗她一天的時間。
她靜靜欣賞着這美景,宮知理卻對這些景色視而不見,徑直推出了小推車,問硝子:“你喜歡玩泥巴嗎?”
硝子還沒能從美景裡回神,還有點切換不過來:“泥巴?”
宮知理淡定點頭:“我要去湖邊挖些黏土,你要是想來玩的話就去換鞋子穿防水圍裙,不想做的話也沒關系,之前五條就不願意接觸泥巴。”
如果五條悟在這裡肯定要抗議:之前是從湖底挖湖泥出來,又濕味道又重,憑什麼硝子來了就可以優雅地去湖邊挖黏土!那個又不臭!
可惜他沒有機會發言,硝子直接踏過他又受損的聲譽,說:“我去換衣服。”
兩個女孩子在湖邊奮力挖黏土,挖了好幾推車,都堆在最下面還荒廢着的梯田裡。
硝子累的坐在田埂上起不來,她慢慢平複着呼吸,美美子把水端到她嘴邊,她輕聲說了“謝謝”,又低頭喝水,随後問:“你鏟這麼多土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