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初次日起床的時候看見昨天還病恹恹的藍莓竟然長出了幾個花苞,蘇蓓和溫有光還在吃早餐,溫初拿四書包迅速換好鞋子之後跑出了門。
蘇蓓端着熱牛奶在後面喊道:“沒吃早餐呢。”
溫初頭也不回地說道:“不吃了,趕時間。”
蘇蓓一遍關門一邊嘀咕着說道:“這不是還有時間嗎?”
溫有光已經吃完早餐,拿起澆花的水給那株藍莓澆水,蘇蓓坐下來喝了一口牛奶,看着陽台上的植物,道:“沒成想還準備開花了,那是不是還要結果。”
溫有光笑着說道:“應該是,一株藍莓能結好多呢。”
溫初快速出了電梯,沒看路差點撞到人。
對方拿着拐杖一點一點地走向小區的群衆活動中心,被沖出來的溫初下了一大跳。
溫初立馬去攙扶着她,“您沒事吧?”
羅清連擺了擺手,道:“沒事沒事,你是着急去上學吧,趕緊去吧,别遲到了。”
溫初扶住她的拐杖,道:“您是要去活動中心嗎?往哪裡走有台階,我先送您過去吧。”
羅清連問:“不會耽誤你的時間嗎?”
溫初道:“不會,現在才七點半,我們八點上課,我就在附近的師源一中,很近的。”
兩人邊走邊聊天,溫初才知道羅清連是她們小區的社區工作者。
她看着羅清連脖子上的挂牌,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還以為您是物業的工作人員。”
羅清連沒覺得什麼,道:“沒關系,這裡的居民也把我當成物業的人。”
溫初把她送到活動中心,果然看見身穿着和羅清連意一樣的衣服的人正在活動中前面前拉橫幅,像是在準備什麼活動。
羅清連看着溫初好奇的目光,解釋道:“等會會有醫科大的大學生過來為社區裡的老人進行義診,他們正在做準備。”
溫初點了點頭,羅清連又說道:“周末的時候可以來活動中心玩哦。”
溫初在最後十分鐘快速趕到了校門,在值周的老師惡狠狠的目光之中縮着脖子走進了學校,接着又在楊主任哈沒有踏出辦公室的時候一步三個台階跑到八班。
她氣喘籲籲回到座位,撐着腰在一旁喘息,陳林轉過頭來說道:“剛過一分鐘,年級組長剛剛來過。”
溫初長籲一口氣,“我是時間管理大師。”
話還沒說完,岑以安拿着掃把和塑料鏟子走過來,冷不丁來了一句,“大師,腳讓讓。”
她立馬兩條腿都縮上來,雙手抱住自己的膝蓋,目光看向他的背影。
岑以安的同桌不在,他正低頭掃地。
“路遠不知道早上吃什麼東西了,吐了一地,剛剛送去醫務室。”陳林解釋道,突然,他擰着眉頭往後擠,道:“哇塞,溫初,你往後再擠一擠,别臭到我們兩了。”
“不行了,我今天吃的東西也準備吐出來了。”
“溫初你今天吃什麼了,可别惡心到。”
溫初的目光始終落在幹活的岑以安身上,喃喃道:“沒吃。”
岑以安微微皺眉,用掉桌子上的半包紙巾,神色冷淡地收拾殘局,拿着塑料鏟子來到教室後面的垃圾桶,綁緊垃圾袋。
熬過早讀,溫初看見岑以安提着垃圾袋從後面走出去。
許思齊這時候才回來,溫初問她去哪裡了。
許思齊像是虛脫了一般說道:“别說了,我今天早上吃了學校門口的手抓餅,一坐下肚子就開始痛,我看見很多人都圍在那裡,你沒吃吧?”
溫初搖搖頭,“我早上什麼也沒吃。”
許思齊一聽,從書包裡掏出一顆士力架,“那你吃點墊墊肚子,不然等會跑操的時候得低血糖了。”
溫初眨巴眨巴眼睛,“低血糖可以不跑操嗎?”
許思齊拆了包裝遞到她嘴邊,“不行!我們要同甘共苦。”
擾人的跑操前奏讓人睡意全無,一群學生烏壓壓地跑下樓梯之後排成方塊隊。
溫初因為沒吃早餐的原因,下完樓梯發現自己的雙腳有些虛浮,許思齊偏偏喜歡在跑操前去一趟廁所,她身旁連個抓住的人都沒有。
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溫初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
陳林的手臂傳來一陣疼,吓得他差點跳起來,看着臉色發白的溫初,連忙扶住她,“喂喂,溫初,你沒事吧。”
溫初聲音細如蚊絲,“我有事,我跑不動。”
陳林着急朝着拿着班旗準備領跑的岑以安道:“班長,班長,這有個跑不動的,她好像有點暈。”
溫初看見岑以安的身影離她越來越近,她雙眼朦胧,腦海裡像是炸出了火花,本來清晰的人影一下子分裂出來兩個、四個、六個。
岑以安把班旗拿給陳林,“這次你來領跑,我送她去醫護室。”
陳林隻覺得旁邊的溫初像個燙手的洋山芋,拿了班旗就往隊伍裡跑。
岑以安蹲下來問溫初:“溫初,你現在走得動嗎?”
“走不動的話,那我扶着你去醫護室。”
“介意我握住這裡嗎?”岑以安抓住她的手腕,發現她臉色慘白像張白紙,他立馬加快了腳步,拖着溫初來到了醫護室門口。
在溫初喝完第二杯糖水後,頭眩眼花的症狀終于有所好轉,溫糖水透過紙杯向掌心傳來溫度,溫初擡頭看見站在門口櫃台邊上填寫信息的岑以安。
校醫一邊盯着他寫的字一邊說道:“低血糖而已,沒什麼大礙。”
“到學校超市買點吃的補充一下能量,面包啊什麼的都可以。”
岑以安擡起頭來,點了點頭,“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