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難度的英語競賽對溫初來說并沒有什麼難度,她提前二十分鐘交卷出了考場。
區陽看見她出來也不問題難不難,到招待中心拿了一杯熱水給她。
溫初喝完第一杯熱水的時候,岑以安和李成川也出來了。
區陽遲遲沒有看見魏玮出來,有些無奈地說道:“這小子肯定又在考場上研究最後一道大題了。”
旁邊的李成川明顯松了一口氣,看向考場初不斷湧出來的不同顔色的校服的學生,有些興奮地說道:“題不是很難。”
岑以安淡淡“嗯”了一聲。
區陽讓魏玮和李成川先跟着其他班的老師回去,岑以安和溫初要留下來參加下午的考試。
溫初下午單獨要考一場口語,岑以安則是參加化學競賽。
區陽帶着兩人去到外面的小炒店吃飯,看見兩人并排坐在,區陽似乎想說點什麼,話到嘴邊卻變成了其他的話。
“你們來點,想吃什麼就吃,老師請客。”
溫初點了魚香雞蛋,岑以安點了魚香肉絲。
區陽看着兩人點的菜,沉思了一會,以為兩人都想吃魚了,又點了一份酸菜魚。
吃完飯之後,區陽找了教育中心的空教室讓兩人休息。
溫初站在門口拿着稿子,一邊小聲地練習一邊看向走廊盡頭廁所的方向,看見一個人影出來之後,忙不疊走回教室,坐回自己的位置。
岑以安走進來的時候下意識看向溫初的位置,發現她正在偷偷看着自己,不小心和他對視之後,像隻小烏龜一樣縮了縮自己的脖子。
岑以安坐在她後排的維持,幾分鐘後,溫初回頭問他到:“岑以安,有紙巾嗎?”
岑以安拿出一包綠色的帶着茶葉香味的紙巾遞給他。
幾分鐘後,溫初又回頭,“岑以安,借我一隻紅筆。”
岑以安眼睛始終停留在面前的錯題本上,打開筆袋拿了一隻紅筆給她。
“記号筆。”
“尺子。”
“清涼油。”
岑以安這時菜緩緩擡起頭來,一雙明亮透澈的眼睛平淡如水,就在溫初以為他可能要生氣的時候,他直接把自己的比賽塞到她的手裡,默不作聲,又低下頭來。
溫初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規規矩矩坐好不到幾分鐘,又回頭看向他。
岑以安這時候有了動作,他收拾桌面上的東西,一手拿着書,一手拿着書包,走到和她同一排像個了一條過道的桌子旁邊,坐在。
放好書包之後,他扭頭看向溫初,“溫初,好好複習。”
溫初用本子擋住了半張臉,這才好了,沒機會扭頭和他說話了。
她趴在桌子上小聲地念着英語稿子,不知不覺就睡着了。
岑以安正打算問她要一支筆,卻看見她的整張臉被本子蓋住,發出平穩席細微的呼吸聲。
窗外的風一直在不斷拍打着未關的窗戶,冷冽的風灌進來,讓整間教室瞬間充滿寒氣。
他站起身,關了窗,卻聽見啪地一聲,轉頭看見原本蓋在溫初臉上的書掉到了地上。
這都沒醒?
岑以安心裡想着,撿起書本擦幹淨封面頁之後,整整齊齊地擺放在她的旁邊。
他一邊看錯題,餘光卻不自覺地關注到睡着的人。
把整本錯題本大概看過一遍之後,岑以安也趴在桌子上小憩,他的臉對着溫初的方向。
溫初平齊的短發長長了一些,有些參差,披蓋在她的側臉上。
下一秒,溫初轉了個頭,留給岑以安一個後腦勺。
岑以安目光流連在她身上幾秒之後,閉上了眼睛。
溫初市皺着眉頭走出考場的,她的身後有人喜笑顔開,有人和她一樣愁眉苦臉。
區陽更不敢問了。
作為老師,他有兩不問。
學生考得好,他不問,因為學生自己心裡有數。
學生考得不好,更加不能問,因為回讓學生更加沮喪。
回去的大巴車上,半天不說話的溫初突然對着旁邊的岑以安說道:“我的口語作文好像偏題了。”
岑以安早就注意到她從上車起就在皺着的眉頭了,其實溫初考得好,考不好,嚴格意義上來說和他沒有很大關系。
隻是作為一班之長的他打算安慰幾句:“成績不是還沒出來嗎?還不能下定論。”
溫初皺着眉頭,吸了吸鼻子,道:“你怎麼還是那麼喜歡說這句話。”
上一世溫初專八考試和雅思考試撞上了,開學初還面臨着一大推事情,背了一天的書,從圖書館回到宿舍之後腦子裡馬上變诶空空。
專八考完當天,岑以安在考場外等着她,她眼眶紅紅地朝着他傾訴,委屈極了,道:“閱讀題好難,我看不懂。”
岑以安摸了摸她的頭,安慰她道:“成績不是還沒出來嗎?我們先别那麼快下定論好嗎?”
前方似乎有紅燈,導緻大巴車緊急刹車了一下,溫初整個人向前仰了一下,心髒似乎要穿過胸膛蹦出來。
她聽見岑以安說道:“還是那麼喜歡?”
“我這不是第一次說嗎?”
溫初這時候很不得把自己的嘴巴給捐了,她笑得很假,道:“怎麼沒有,岑以安,你忘記了嗎?”
“上次月考你就是這樣安慰我們班的同學的。”
岑以安似信非信,道:“有嗎?”
他竟然是這樣一個那麼體貼人的班長?還安慰考不好的同學?
溫初立馬大聲說道:“有啊,你當時就是這樣和李成川他們說的。”
岑以安想了一下,“啧”了一聲,道:“那應該是有。”
溫初點頭:“嗯嗯嗯。”
嗯嗯嗯,再一次糊弄過去了。
——
元旦前一周,競賽成績出來了,溫初的英語拿了一個省一等獎,魏玮的物理拿了省一等獎,岑以安生物和化學都拿了二等獎,李成川發揮得很好,生物拿了一等獎。
周五放學之後,溫初默默跟跟在岑以安身後,像是做好了心理準備一樣,拍了拍他的左肩膀,小小的個子溜到他的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