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初睡覺前想起了了好多事情,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菜早上五點半。
但是她睡意全無,她的目光看向窗邊泛起的黑,漸漸的,天使翻出一絲魚肚白。
她迷迷糊糊地坐了起來,看着天花闆發呆。
人會神遊,時間一下子失去了概念。
溫初再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六點半來,天完全亮,甚至有幾縷陽光照進她的窗戶,落在桌子上的綠植上。
眼前的明媚一下子讓她意識到自己已經從記憶中抽離出來,此刻身處十七歲的時空裡,似乎一切都還來得及。
她聽見客廳裡蘇蓓起床的聲音,又聽見哒哒哒的腳步聲和鍋碗瓢盆碰出的聲音,陽光變得更刺,以一種侵略的方式透進她的眼睛,溫初掐了自己一把,很疼,幸好這還是一個真實的世界。
她起身走出房間,蘇蓓在廚房裡給她準備早餐,聽見動靜走過來用手背貼着她的額頭,道:“感覺怎麼樣?”
溫初搖了搖頭,道:“已經沒事了。”
蘇蓓給她住了玉米肉餡的雲吞,時間還早,溫初小口小口地吃着。
平時總說她慢吞吞的蘇蓓看着他她,一陣心疼,還是提議說道:“要不然你還是請個假吧,我看你精神一點都不好。”
溫粗搖了搖頭,道:“我沒事,就是雲吞有點燙。”
蘇蓓硬是要和她一起出門,看着她走進學校之後才去上班。
溫初剛走到教室,許思齊就和她說沈然今天沒來上課。
許思齊有些疑惑地說道:“沈然最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總是請假。”
溫初心不在焉地坐在教室裡,一整天沒聽課。
岑以安催促着大家夥叫文理分科表的時候,看見還在發呆的溫初,走到她面前,太瘦在她眼前晃了晃,道:“溫初?溫初?”
溫初這時候才回過神來,看見他懷裡的一大摞表,突然說道:“等一會,我還沒有填好,你先交給老師,等會我自己拿過去。”
岑以安不明所以地看了她一眼,道:“那行,”他似乎想到了什麼一樣,道:“溫初,放學了記得去找英語老師,她好像有事找你。”
他的目光落在溫初手臂喜壓着的文理分科表,在文理勾選那一欄,岑以安看見在文科的勾選框裡有一個深深的黑點。
許思齊去小賣部水順便幫她帶了一瓶水,拿給她的時候看見桌子上的文分科表,奇怪道:“你怎麼還沒交?不是說選理的嗎?”
許思齊晃了晃她的手臂,溫初代之的眼睛才有了些許光芒,她道:“我再考慮考慮吧。”
下午放學之後,溫初拿着兩張英語競賽的報名表從辦公室走出來,撞上了打水回來的岑以安。
溫初下意識道歉,擡起頭來發現是他,扯出一抹校笑容,道:“是你啊,岑以安,不好意思啊。”
岑以安自然地把手中的粉藍色杯子遞給她,并排着和她一起走。溫初走路也在想事情,走得快了也不知道,兩人拉開了一點小小的距離。少女一晃一晃的馬尾辮輕輕掃過他的肩膀,迎面吹來的風都帶着一股香氣。
今天放學之後岑以安沒有留下來自習,而是跟在溫初的後面一起走出了校門。
紅綠燈口,溫初的手臂突然被人拉住,少年健步如飛,一下就閃到她的旁邊,“紅燈。”
溫初才擡起頭看了看流動的車輛,輕輕歎了一口氣,對着岑以安說道:“謝謝你啊,岑以安。”
她走在前面,岑以安左肩斜挎着書包跟在她的身後。幾分鐘之後,溫初突然停了下來,轉頭對着他說道:“岑以安,你怎麼走得那麼慢。”
一中學生放學回家的必經之路開了一家奶茶店,但是奶茶還是一個新奇的玩意,每天放學這家奶茶店都圍滿了人。
岑以安買了兩個草莓聖代,拿給溫初一個。兩人就坐在奶茶店門口的長椅上看着來來往往不同校服的學生。
手中的聖代都快要化成一杯甜水了,溫初才慢悠悠地拿着紅色勺子吃了一口。
風吹過她的耳邊,舌尖殘留着聖代的甜膩和冰涼,旁邊的少年突然直勾勾地看着她,問道:“溫初,你還在想附中的那個學姐的事情嗎?”
溫初的目光溢滿了她從來沒有見過的蒼涼,她微微弓着腰,淡淡的目光看着面前的嘈雜,帶着一種看破世俗的無奈和悲涼。
岑以安被自己離譜的想法吓到,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又繼續說道:“沈然今天也沒來學校。”
目睹死亡對一個人來說是緻命的打擊和無限的恐懼,更何況隻是十七八歲的少女。
岑以安在此刻的溫初的面前亂了陣腳,他手足無措竟然不知道怎麼安慰她。這比他這些年遇到了最難的競賽題還要難解。
他歎了一口氣,說道:“溫初,要不我們去看一看沈然吧。”
溫初的眼睛在聽見這句話的時候突然亮了起來,道:“真的嗎?”
岑以安點頭,“我陪你一起去。”
“謝謝你,岑以安。”
兩人按響門鈴時候不到一分鐘就有人來開門,一張面無表情的臉在門縫中出現,不苟言笑的樣子差吓到兩人。
孫依目光警惕地看着兩人,道:“你們找誰?”
溫初連忙說道:“阿姨你好,我是沈然的同學,我找一下沈然,想拿今天上課的……”
她還沒說完話,門砰的一聲關上了,溫初驚吓着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看向岑以安說道:“怎麼辦?”
岑以安走到溫初前面,又按了按門鈴,隻是這次的孫依沒那麼快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