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初笑着把手中的書包和紙袋遞給他，說道：“你還是幫我拿這個吧。”

現在就讓他背，怪暧昧的。

岑以安無意中看見了她紙袋裡剛買的包裝紙，問道：“這個是用來幹嘛的？”

溫初低頭數着他們一緻的步伐，頭也沒擡地說道：“包裝禮物用的。”

“沈然下周三生日。”

“你給她準備了什麼？”

“就是我們上次去一米書店買的那套漫畫書。”

“不是沒夠一套嗎？”

“我上次給老闆留了電話，他昨天打電話來和我說上周收了一套，問我還要不要。”

岑以安點了點頭，問道：“你什麼時候去拿？”

溫初頂着亮晶晶的眼睛問道：“怎麼，你要和我一起去？”

“不是，突然想買書了。”

“旁邊書店什麼沒有？”

“有的書沒有，就像漫畫。”

溫初笑得更加張揚，露出一排整齊的牙齒，一直盯着他看。

本來俊俏的模樣就讓人忍不住多看兩眼，這回被溫初盯着臉紅的岑以安好像變得有些可愛。

“好了，我到了，明天見，岑以安。”

“明天見。”

溫初往前走了兩步，又踮起腳尖轉過身來對着岑以安說道：“岑以安，今天你的臉一直都是紅的，像紅蘋果一樣。”

岑以安頓了一下，下意識摸了摸自己臉，發現不燙，照着路邊店鋪的玻璃窗看了看自己的臉，沒舍麼變化。

溫初這時候才哈哈大笑起來，道：“騙你的！岑以安，你好笨啊，這點都上當了。”

她沖到他的前面，踮起腳拍了拍他的臉，“紅蘋果呀紅蘋果。”

這回他的臉才真正紅了起來，他的目光緊跟着那個身影，直到完全隐匿在人流之中。

——

沈然生日當天傍晚，放學鈴還響完，溫初就出現在十五班的門口，望向沈然的位置，沒看見她人。

她攔住一個背着書包往外走的男生，道：“同學，你能幫我叫一下沈然嗎？”

那男生一邊背書包一邊疑惑地說道：“沈然？”

他轉頭看了一眼教室，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說道：“她被我們班主任叫去辦公室裡。”

“啊？”溫初有點兒驚訝，“去幹嘛？”

“好像是她媽媽來了吧，我也不清楚，去了一節課了。”

溫初伸腳攔住繼續往前走的男生，他面色古怪地說道：“同學，你還有什麼事情嗎？”

“哎，同學，等會，”溫初看着他笑道：“話說你們班的同學覺得沈然怎麼樣？”

那男生撓了撓頭，一本正經說道：“是個讀文科的好苗子，大學霸。”

他又繼續說道：“不過就是不愛說話，我好像還沒聽見她說過一句話。”

“但是我聽說她要轉去理科班，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溫初臉上的笑容突然變得有些僵硬，她擰着眉頭問道：“你聽誰說的？”

“聽……”男生目光轉了一圈，朝着路過旁邊的女生喊了一聲，指着她說道：“她說的。”

被指着的女生一一臉古怪地看着兩人，男生連忙解釋道：“剛才你去辦公室回來不是聽見我們班的第一名沈然準備轉去理科班嗎？”

那女生道：“我就站在門口偷聽了一會，大概是這樣的。”

沈然紅着眼睛走回教室的時候發現溫初在教室後門的空椅子上坐着，她下意識看向樓梯間的儀容儀表鏡中的自己，神色有些沮喪，好在厚厚的眼鏡完全遮蓋住了她布滿紅血絲的眼睛。

“沈然，這裡這裡！”溫初看見五米開外的她，用力地朝着她揮了揮手，“你怎麼才回來呀，我都等你很久了。”

沈然撤出一抹笑容，道：“怎麼了？你等很久了嗎？對不起。”

溫初連忙捂住她的嘴巴，“今天不可以說對不起，今天可是你的生日。”

沈然有些驚訝，道：“你怎麼知道是我的生日？”

“上次在旁邊看你填文理分科表的時候記住了，”溫初笑着說道：“别管這些了，你猜猜我給你準備了什麼禮物？”

沈然這時候才發現溫初旁邊的凳子上有一個被粉藍色的卡通包裝紙包裝得很精緻的盒子。

她的胸部似乎被塞滿了棉花，伸出手卻不敢觸碰那個盒子，再擡起頭的時候是一臉的難以置信，“這是你送給我的？”

“是啊，”溫初笑着說道：“我猜你會喜歡的。”

溫初不想在小區裡或者沈然家門口送上這份禮物，大概率會被孫依看見後扔掉。

她讓沈然現在就拆開看看，包裝紙拆開之後，沈然看見上面的日文字符和卡通人物，雙目瞪大，眼底像是掀起了一陣驚濤駭浪，她那有些結巴地說道：“你……這是給我的？你怎麼知道……”

溫初看着她一臉難以置信的樣子，道：“我猜對了！”

一整套的《百變小櫻》動漫，在她的手裡沉甸甸的。

她上初中的時候贊了半年的零花錢去淘這套書，在北林市的大大小小的書店找了很久，最後還差三本才能湊全一套的時候，孫依發現了藏在她床底的漫畫。當天晚上孫依一句話都不說，坐在她的床上，冷漠地看着她。不知道過了多久，孫依開始打自己的臉，沈然拉都拉不住，最後她一邊哭一邊發誓不再看這些書後，孫依才冷靜下來。

從那之後，她沒再碰過任何一本漫畫，房間裡目光所至都是教材和試卷。

溫初說讓她可以放在教室裡看，不用急着帶回家。

兩人剛剛走到校門，許思齊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跑出來，蹦到她們兩的中間，嚷嚷着要請他們吃面。

師源面館外面的兩張桌子拼在一起，兩三個男生人高馬大，圍着桌子一臉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