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丢臉了?當初寫這些東西的時候怎麼不知道丢臉,需要我讀出來嗎?”
沈然急得跺腳,道:“這是我的隐私!”
“在我面前,你沒有隐私,我是你媽!”
孫依比沈然更激動,道:“我就說不讓你轉到這裡,學習成績提不上去,還整天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真是白養你了。”
孫依的這句話如同導火索,點燃了沈然心中的定時炸彈。
這時她最兇狠的一次,她看着孫依的那張喋喋不休的嘴巴,眼眶裡充斥着血絲,她幾乎是使出了所有的力氣,推了孫依一把。
“從小到大,我幹什麼你都管我,我做什麼你都覺得不夠好。”
“究竟是我不夠好,還是你總是把自己和我爸的小三相比,自己比不上她,就拿我和他們的孩子來比,比來比去,最後還是比不上人家。”
壓在孫依身上最羞恥的一件事被當衆揭露出來,她面色慘白地看着沈然,滿臉難以置信。
“我說了,我有我自己的隐私,我要到一中來上學,我要住在學校裡,我要學文科,我要看漫畫,我要一個可以關門的房間!”
沈然以極快的速度,撕心裂肺地控訴着孫依的控制欲,說完之後,她整個人仿佛虛脫了一般,軟綿綿地站不動,旁邊的廖芝芝連忙扶住她。
孫依不容許自己的尊嚴和權威被這樣子踐踏,特别是這個人還是自己的女人。
“我是你媽,我能害你嗎?”
“那我甯願不當你女兒。”沈然目光冷淡地說道,她的表情如同無論風浪怎麼吹打都不起一絲波瀾的死水。
孫依的眼睛瞪得眼球都快要出來了,在怒火的沖擊之下,一個火辣辣的巴掌落在了沈然的臉上。
時間存在一瞬間的靜止,沈然察覺到臉上傳來的刺痛的時候,廖芝芝正捧着她的臉,神色緊張。
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從她的心中沖出來,不到一秒鐘,她扒開人群沖了出去。
周圍的人自動給她讓出一條道路,沈然卻在沖出人群之後茫然地看向四周,發現她無路可走。
但是雙腳卻像是聽不見她的忙茫然,帶着她沖下了樓。
幾乎是同一時間,溫初僵硬的身子一下子醒過來,她整個身子劇烈地震動了一下,跟在身後的後面。
但在溫初跟在那抹飛快的身影跑到一樓的時候,她腿軟得不行,踉跄着往前跑,卻是能眼睜睜地看沈然跑出了校門。
跟在她身後的還有岑以安和魏玮,溫初整個人快要倒下的時候,岑以安一把把他撈起來,“沒事吧。”
“沈然,沈然跑出去了,去找她!”
上一世帶來的恐慌讓溫初席卷了她整個人,溫初差點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魏玮,去啊,去找沈然!”
溫初整個人暈乎乎的,感覺自己周身都在冒着冷氣,太陽穴撲通撲通地跳動着,整個人掉進了無邊的深淵之中。
她在岑以安的攙扶之下,腳步虛浮,根本走不了路。
她嘴巴一直喃喃道:“找沈然,找沈然。,”她一把抓住岑以的手臂,對着他說道:“岑以安,一定要找到沈然。”
岑以安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我們一起去找,一起去找。”
——
魏玮找遍了學校附近都沒能找到沈然,溫初和岑以安回到她家,發現空無一人。
上一世溫初對沈然的記憶停留在岑以安的口訴之中,而這一世很多事情都變了,沈然不在學校不代表她不會出事,可至今溫初都沒有想到沈然會去哪裡。
廖芝芝和區陽也出來找,搜遍整個學校都沒有見到沈然的身影,急得差點報警。
溫初像一隻無頭蒼蠅一樣在街頭晃蕩,下班的高峰期到來,馬路上人生喧嘩,溫初看向每一個人都覺得他們是沈然,卻在定睛一看之後發現全是一張張陌生的臉。
初春的夜晚無聲地降臨,一圈一圈的黑暗渲染着這座城市。
溫初眼底布滿昏暗,絕望地看着旁邊的車水馬龍。
她走到哪裡,岑以安就跟着到哪裡。
溫初走了好幾個小時,實在走不動了,空虛的身子癱倒在路邊的長椅上,岑以安連忙扶着她,以防她摔倒。
耳邊的風吹得溫初頭皮發麻,接着是一陣又一陣鑽心的疼痛。
她就像被懸空挂在懸崖峭壁上的螞蟻,随時都會下墜。
然此刻不在學校,溫初害怕她會在另一個地方重演上一世的慘況。
就在這時,許思齊氣喘籲籲地跑過來說道:“找到了,沈然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