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路上遇到追兵無數,殺手無數,可無一例外都被謝真解決。
南阿蠻抱着手看他三兩下就收拾了那些不速之客,心中感慨:巫術果真是這個世界的bug,自己的大力金手指在巫術面前,竟毫無發揮的機會。
感慨完畢,她繼續回到車廂慢悠悠地喝茶。
兩日後,蕩蕩山。
八華蓮寺傲然矗立于山頂,赤紅的牆宇在蒼茫雪域中顯得尤為刺眼。
鐘聲悠悠,飛檐翹角覆滿了厚重的積雪,一股莊嚴的氣勢從中生長。
南阿蠻與謝真走過石階,此刻正站在山門前。
“吱呀”一聲,門被緩緩推開。一身僧袍的身影從門内走出,來人是位小和尚,臉上稚嫩未曾褪去,可步履沉穩而甯靜,帶着幾分禅意與甯谧,迎向塵世的喧嚣。
“阿彌陀佛。”
小和尚身體微微前傾,向兩人行了個合掌禮。
“小師父,有禮了。”南阿蠻連忙雙手合十,微微低頭回禮。
抽空看了眼謝真,見他毫無動靜,趕忙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角。
在南阿蠻的眼神示意下,謝真這才不情不願地點了點頭。
小和尚看在眼裡,臉上露出淺笑。
“住持知曉今日有貴客上山,特命我前來迎接。二位請跟我來。”說完,小和尚便給兩人帶路。
蕩蕩山地勢險峻,常年無人,唯有八華蓮寺屹立山巅,往來的香客多集中于春夏,又恰逢新春,是以,現在的八華蓮寺很是安靜。
一路走來,誦經禮佛的聲音不絕于耳,路上還偶遇幾位掃雪的僧人。
不知走了多久,七彎八拐之下,那小和尚将兩人帶到一間禅房,推開門邀南阿蠻進去。
“女施主,住持吩咐了,您可先在此休息片刻。”說完他又對着謝真道:“請施主跟我來,住持在醉生夢死湖與施主一見。”
此話一出,南阿蠻看向小和尚,禮貌詢問,“為何我不能去?”
小和尚也禮貌回道:“住持有令,隻需謝真施主一人前去即可。”
南阿蠻沉默了。
換做往常,謝真一人去便一人去了。可八華蓮寺關乎到謝真黑化,更關乎到慕容仙的過往,她心中有些不安。
見她不語,謝真不知想到什麼,不着痕迹地勾起一抹笑。
“無事,你在此等候,别亂跑。”
說完便同小和尚一起離開。
看着兩人的背影,南阿蠻壓下心中蠢蠢欲動的不安,隻得作罷,轉身回了禅房。
山中歲月靜谧無聲,她等到夜幕降臨,寒風呼嘯,也沒有等來謝真。
房門大開,寒氣從外面傳入房内,可南阿蠻的眼睛始終在大門處看着,也不知是在看什麼。
她坐在桌前,手中端着茶杯,杯中茶水早已涼透,杯沿透着絲絲寒意,可她就這麼坐着,手中杯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敲着桌面。
又不知過去多久,南阿蠻換了個姿勢,站到門邊,院内青翠的竹子影影綽綽,竹葉覆上白雪,把它壓得彎下腰。
透過竹林,南阿蠻隐約看見月光透過竹林灑下一地冷光,灑到本就反光的積雪上。
夜,靜得吓人。
南阿蠻站立許久,腦中思緒萬千。
良久,她安慰似地自嘲笑起。
“瞎操什麼心,就他那戰鬥力,拆了寺廟都有可能。”
“更何況,他師父也在這兒。”
她喃喃低語着,給自己吃了顆定心丸,“沒事的,沒事的。”
說完,轉身回了禅房,這次她把門關上,沒多久,禅房内的燈也熄了。
萬籁此都寂,但餘鐘磬音。
八華蓮寺的晨鐘響起時,厚重悠長的鐘聲層層蕩開。
不論白天黑夜,八華蓮寺總是靜谧安甯。
打坐,誦經,還是其他課業,僧人都按部就班地坐着。
可這日,八華蓮寺維持了多年的安靜被人打破。
一聲巨響從寺中一處方向傳出,與此同時傳來的,還有南阿蠻憤怒的聲音。
她将面前的水缸一腳踢翻,缸中的雪水流了一地,那水缸像是長了眼睛般飛向面前阻攔南阿蠻的諸多僧人。
旁邊的牆壁破了個大洞,一看就知道是出自誰的手筆。
“誰要是再敢阻攔,我拆了你們的寺廟。”
寺中僧人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側身躲過飛來的水缸後又重新站成一排,雙手合十,口中誦經。
南阿蠻看得火大。
從昨天到現在,謝真都沒有再出現過。
今日一早她便尋問了送齋飯的小沙彌,那小沙彌支支吾吾眼神閃躲,一看就有問題。
南阿蠻好聲好氣詢問再三,那小沙彌竟然轉身就跑。
她跟着跑出來想尋謝真,誰曉得走到院中,一排的和尚都來阻攔自己。
這下誰還相信這寺廟沒鬼!
這些妖僧,打架也要念經,奇怪得很,南阿蠻怎麼也碰不到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