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湯内水汽袅袅,溫柔的水波一蕩一蕩。
降谷零聽到諸伏景光的招呼聲,不由自主地望向了浴湯的入口。
他是前不久發現星野悠的特殊之處的。
那是降谷零出任務時一轉身看見身邊有個未檢測出來的炸彈,當時他懵了,不知道從哪蹦出來的星野悠也懵了,當炸彈爆炸時,星野悠似乎是盡全力護住了他,随即降谷零就失去了意識……
再度醒來時,已經是三天後,他和星野悠雙雙躺在病床上。星野悠傷的比他重多了,等到降谷零可以勉強走路時,星野悠還是隻能躺在床上睡大覺。
當時拄着拐杖的降谷零凝視着星野悠靜谧的睡顔,心中一頓。
‘據上司說,那個組織……這隻是組織的一個小測試,卻……倘若如果有天組織的陰謀伸向我守護的一切呢?’降谷零默默思考着,下定了決心。
想清楚這一切,他踉跄地走進了衛生間,掏出保密手機給上司發出進入公安、同意卧底的短訊。
做完這一起,他長舒了一口氣,才聞到為了防止洗澡時的感染,他身上已經有了些許酸味。
他打開了衛生間的幹濕隔斷,想快速沖個澡。
簌簌的水流聲,打在他蜜色的皮膚上,他站在花灑下,仰起頭,任由溫熱的水沖刷着俊逸的臉龐,紫灰色的眼眸緊閉着,細密的睫毛染上水汽。
瓷磚在水汽的氤氲下變得有些模糊。
水珠從降谷零的下颚落下,滴落在堅實的胸膛上,流過流暢的蜜色腹肌,一路向下,隐入蒸騰的水汽中。
溫熱的水模糊了降谷零的思緒,他側耳,聽到了嘩嘩的水聲,也聽到了衛生間開門的聲音。
“……”
揉搓着頭頂,降谷零迷茫地看過去。
星野悠将醒未醒地走進來,眼皮都沒睜開,直挺挺地闖入了鏡子面前。
“!”
你不是還在養傷嗎?怎麼站起來了?
降谷零吓了一跳,他連忙想過去攙扶星野悠,但是身上的水一旦帶過去,到時候腳一滑,還不知道誰攙扶誰呢。
降谷零在原地猶豫,可星野悠已經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動靜,閉着眼走到馬桶邊上,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
不對,感覺小悠要摔倒了!
降谷零顧不得其他了,他連忙打開隔斷,卻看見星野悠搖了幾下,竟然轉了一個圈,徑直坐在了馬桶蓋上。
安全了。
降谷零松了口氣。
浴室裡彌漫着警方沐浴露的香氛,不知道是哪個産地提供的專用品,那是一種混合了花香和果香的甜膩味道。随着水汽的蒸騰,香氣更加濃郁,仿佛要将人溺斃。
水流聲窸窣。
就在降谷零準備繼續沖澡時,卻看到了令他不敢置信的一幕。
安靜坐着閉眼的星野悠,他的後腰探出了一條暗色的尾巴,尾骨纖細修長,末梢是毛茸茸的尖端,正靈活地搖擺。
降谷零直愣愣地看着。
星野悠本人還在倚着馬桶,鴉羽似的睫毛垂落,在眼睑投下陰影,那雙一直以來閃動着金紅光芒的眼睛緊緊合着,但是他的尾巴卻靈活地纏上了星野悠的纖瘦的腰。
但隻是一個瞬間,那隻細長的尾巴仿佛感知到了什麼,飛快地豎起來,尾尖仿佛有生命般正對着降谷零。
降谷零甚至還沒反應過來,尾尖如同閃電般順着降谷零剛剛打開的隔斷門,在他的手腕上纏繞了一圈又一圈。
降谷零感受到一股細軟而柔韌的力道,輕輕牽引着他。
降谷零站在原地,被熱水淋着,怔怔注視着手腕上的尾巴,一動也不動。
或許是尾巴意識到降谷零沒有反應,它再次拉了幾下,降察覺到降谷零依然沒有如它所願跪服在主人身前,尾巴便放棄了纏繞。
降谷零立在原地,看着細長的尾巴緩緩地收回去,心中泛起一絲自己都未察覺的留戀。
但旋即,他平靜的心緒就被打破了。
那毛絨絨的尾巴被他身上的水幹擾,尾尖上也浸潤了水汽,它似有靈性般不耐地甩了甩,一下子就打在降谷零身上。
啪。
蜜色腹肌被打出一道紅痕,又瞬間被水汽氤氲。
“嘶——”
降谷零下意識繃緊肌肉,呼吸急促一瞬,卻又下意識平穩呼吸和心跳,隻有緊皺的眉頭才昭示他内心的不平靜。
不斷蒸騰的水汽中,降谷零紫灰色的眸子閃了閃,看不清任何神情。
他蹙着眉,看向依然連續亂甩的細長尾巴,又看了看依然緊閉着雙眼的星野悠,緩了片刻,才決定抓住那亂動的尾巴,把它塞回星野悠衣服裡。
隻是才上前一步,帶着薄繭的手才剛伸出去,卻見到那細長尾巴仿佛感知到降谷零他心中所想,陡然敏捷起來,它突然後撤,然後下降,趁降谷零放松防備時一擊抽到他身上。
隻是,這次的力道卻詭異的輕柔,尾巴抽到的位置也相當詭異。
降谷零的肌肉一下子繃緊了,他急促地呼吸幾聲,腳立刻立在原地動彈不得,那毛絨絨的觸感仿佛隔靴擾癢般輕輕打在他特殊部位,令他的心也像是被搔了幾下,特殊的快感一下子升起,連帶着他的血液也開始快速膨脹。
降谷零瞬間閉上了眼睛。
可是尾巴卻不會因為面前人的拒絕作态放過他,這隻是一個隻具備本能不具備任何思維的魅魔,所幹出的事都是主人沉睡時的本能作祟。
尾巴又飛快地揮舞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