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星野悠許下那句承諾之後,萩原研二再度回歸到往日那副從容、遊刃有餘的模樣了。
或者說他從來沒有真正糾結過。
在他眼中,世間諸多事都清晰明了,宛如被陽光穿透的澄澈湖水,一眼便能望到底——當警察,既有着崇高的社會意義,又是個收入穩定、頗具 “錢途” 的工作;小星野身上仿佛帶着與生俱來的魅力,招人喜愛本就是再自然不過的事;……
他隻是靜靜地明白了自己的心意,然後清醒地分析出這份心意的未來。
萩原研二是個随遇而安的人,不如松田陣平那樣有沖勁和激情,他有自己的節奏,不會因為盲目飄渺不确定的一個可能性,付出自己的一切。
因此,對比松田快速上升到的高好感,萩原隻是把手中緊緊攥着的心髒向星野悠靠近了一絲絲。
他從不期待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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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萩原研二與星野悠被上級安排至刑警隊一處專司證物識别及對接工作的崗位。
不知道上級是什麼意思,反正今天的星野悠被調離了之前的崗位,與之同時的還有萩原研二。
星野悠被告知的情況是,昨天那種特殊的情況對于一個警校學生來說太複雜了,他們的自由行動雖然創造了一個完美的結果,但在警察高層眼中,依然是一種沒有組織和紀律的行為。
‘在其位謀其事。你還是一個實習交警,如果在攔截匪徒的過程中出現了傷害居民财産或者損害公共财産的情況,到時候不好打報告,’鬼冢教官語重心長地說,‘像是破門而入采取包抄的行動,盡管你能做到這件事,但是隻有刑警和特别行動隊有資格做這件事,其他的警察都會被投訴非法入侵。’
‘所以你現在還是去刑警隊打下手吧。磨練一下你的意志,而且也有更有資曆的前輩指導你。’鬼冢八藏說。
因此星野悠就被分配到了刑警隊。
而萩原研二卻說不清他的安排原因。
他迷惑地摸摸頭,坦誠道:“我也不太清楚,他們讓我來我就來了。和你組隊挺開心的。”
星野悠眨眨眼,問:“昨天和你搭檔的是誰?”
萩原研二頓了一下,才開口:“小降谷。”
“他和你分開了嗎?”
“就結果而言,沒錯。”萩原研二說。
“所以降谷昨天和你度過了一天,今天就和你分開了。”星野悠重複。
“關心他做什麼……”
萩原研二拖長了尾音,他順勢将身子一歪,整個人毫無顧忌地趴在星野悠背上,一邊佯裝不滿地嘟囔着:“明明是我和你在一起,你卻心心念念地隻關心小降谷。”
星野悠拍了拍背上的萩原研二:“那好,你先從我身上下來。”
萩原研二故意搖頭,雙臂輕松抱住了星野悠纖瘦的肩膀,肆無忌憚地把自己修長的身軀壓在星野悠身上。
星野悠跌跌撞撞走了幾步,拒絕道:“你自己走,壓得我很累的。”
萩原研二也拒絕:“明明你自己都一聲氣都不喘,心跳都沒有加速一點,就讓我下來走。”
“你可以的、加油。”萩原研二鼓勵。
星野悠的确一點都不累,他的身體比地球人好的太多,背着萩原研二走上一整天,恐怕都不會覺得累。
可問題是,他倆現在這副膩膩歪歪的模樣,還怎麼好好趕路啊……照這情形下去,等到太陽都高高挂在天空正中央了,他們估計連刑警隊的影子都還見不着。
這怎麼能行?星野悠還是有一點人類社會的事業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