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有意在實習地點後留下自己的出場證明後,就被公安的上級故意調令離開,去做他真正應該做的事。
公安在組織内部的線人告知最近在西村集團有人在與組織交易。
但是公安線人不能鎖定具體人員,隻知道他是一名中層高管。
當這個消息被告知到降谷零後,他就明白了自己應該做些什麼。
于是他給西村集團發布了一封言辭恐怖的威脅信,并且附上了暗網上經常流通的炸藥。同時,他讓公安在一個地方刊登了警方贓物一噸炸藥失竊的新聞。
他的目的是擾亂組織的視線,并且以一個新秀罪犯的嶄新身份出現在組織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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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野悠和萩原研二兩人不知道降谷零的這番布置,準确說東京刑警隊的任何一人都不知道公安的布置。
做戲要糊弄到全套才可以,任何一個知情者都可能給降谷零的事業帶來毀滅的打擊。
哪怕這其實是玩弄警方浪費警力的一種行為,但是為了進入組織,這些都不足為惜。
當然,作為代價的是,警方如果真的逮捕到降谷零,或者說降谷零的行動出現失誤被警方鎖定到,那麼他的潛入行動就會宣告失敗,并且公安會收回一切在他身上的投資,降谷零可以回去繼續做他的警察。
不過這一切都不為星野悠知道,他還是個低級的實習警察,每天就快快樂樂地和朋友厮混。
跟着前輩武藤一起去西村集團大廈執勤,他和萩原研二被發了一副警棍和手槍的配置,然後被放在了西村大廈十七樓一個看守緊急出入口的位置,側對着一條長長的走廊,樓下是西村集團的會展。
西村集團收到了恐怖威脅信也沒有封鎖會展,他們告訴警方的理由是這是一次十分重要的商業合作,和美國派來的ceo以及上市有所關聯,因此他們不能關閉西村大廈清查犯人。
而西村集團是納稅相當厲害的公司,警方高層就同意了他們的請求,因為大批低級警察就被派出保衛了這個公司。
星野悠聽着萩原研二給自己講解的背景故事,突然問道:“所以我們的任務是什麼?”
“在這站着,然後在特殊的時機時,彙報可疑人員。”萩原研二聳聳肩。
“在這站着嗎……”星野悠向後倚靠在牆面上,腦袋輕點着牆面。
“可以坐着的。”萩原研二建議。
他本來還想開個玩笑說坐我腿上,但是這話在他喉嚨前停頓一秒就被咽下去了。
這裡還是很正經的場合,還是不要開玩笑了。他認真地想。
“還是不要了。”
星野悠指了指頭頂的監控,警察的執勤任務就是一直戒備着,不能放過一絲可疑的情形,而且頭頂還有監控鏡頭,警方為了雙重保險在監控室和實地都配備了警察做安保,保證讓那個寄出威脅信和炸藥的家夥有來無回。
空氣靜谧,西村大廈做了良好的隔音措施,空氣中還彌漫着一種似乎是自然花香的香氛,光線明亮。
這種情況下,隻要有一點可疑的貓膩,都會被星野悠兩人察覺到。
“這真是一個輕松的工作。”萩原研二說。
星野悠眨眨眼看向他,萩原研二解釋:“不知道那名武藤女士是不是故意的舉措,但是在這個位置執勤算是警察中相當輕松的工作了。”
“這個地方執勤既不用像監控室那樣多人警戒不同的畫面,耗費腦力和精力;也不用像前後門那樣的搜查人員一樣和人群近距離接觸,有時還會被訓斥;還有維持秩序的安保警察等等。”
“總的來說,這裡的工作相當輕松了。”萩原研二也學着星野悠背靠着牆,說,“隻需要在有人來時觀察他是不是可疑人員就夠了。并且這裡幾乎沒有人來往,相當清靜。”
這的确是個好工作。
星野悠同意了萩原研二的說法,他靠在牆上,半阖着眼,調出了之前那名武藤的親昵度。
在剛剛接觸的時候,她的親昵度是-5,而随着萩原研二的解圍後,她的親昵度慢慢漲到了35。
總之,是個相當容易變化情緒的人。
星野悠閉上眼睛分析。
但身邊的萩原研二或許是以為他無聊,靠在牆上一副憊懶的樣子,他就小聲說:“你可以偷偷玩手機。我已經把對講機的頻道都關了,上面聽不到我們講話。”
星野悠搖搖頭,他整理好衣物,脊背挺直,站姿如同教科書裡一名日本最标準的警察一樣挺拔。
見他這樣,萩原研二也不再多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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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壓低了帽子。
他不知道兩位朋友在他的頭頂閑聊着,他正準備混進西村集團大廈。
作為一名初出茅廬的新罪犯,降谷零給自己捏造的人設中有變裝技能這條。因此他提前幾天就進入了這家公司的侍應生隊伍中,為布置炸彈做準備。
為了防止警方提前排查炸彈,他準備限時一小時内淺層布置一些炸彈,這樣既能幹擾警方視線,又能讓警方輕松地在事後清除,不造成太多麻煩。
最重要的是,這些炸彈絕對會給那名未知的組織交易者帶來極大的麻煩,而這正是降谷零的主要目的。
——他絕對會因此進入組織的視線。
帶着鴨舌帽的降谷零再度壓低了帽子,把自己的假發帶的更牢固了。
他頭頂相隔十層的大廈内,一個黑衣人正焦急地發着通訊。
【喂,你們一定要選在今天嗎?警方都來了,不如我們選擇在過幾天交易?】
沒一會就發來回複:【誰知道是不是你故意勾引警方埋下布置,如果被我發現你和警方有勾結……】
黑衣人欲哭無淚,他連忙回答:“我的把柄都在你們手裡,怎麼可能背叛你們!”
但是無論他怎麼回複,那頭的神秘人都沒有再理他。
黑衣人隻好憂心忡忡地等待那個時刻的到來。
而在黑衣人頭頂再七層樓,又是另一種氣氛。
萩原研二看着頭頂的攝像頭轉過去後,然後注視着星野悠正經守衛的模樣,悄悄地湊了過去。
星野悠耳朵一動。
萩原研二湊到他身邊,觀察着星野悠的帽子,突然好奇地說:“那個……之前我是不是在你的頭上摸到了硬硬的東西?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