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野悠和萩原研二被發了防護服,然後兵分兩路去拆炸彈,為即将趕來的正式防爆警察争取時間。
星野悠和萩原研二對視了一眼,他握着星野悠手腕的手松開,桃花眼俏皮地 wink了一下,聲音輕快又帶着幾分不羁:“一起加油哦。”
“加油。”
星野悠回以一個同樣的表情。
萩原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一抹弧度,那眼神裡的笑意仿佛能将周圍的空氣都染得輕快起來,而後仿佛被打了興奮劑一樣的樣子,精神奕奕地去幹活了。
星野悠去往另一邊。
他其實并不怎麼擔憂萩原研二的安危,因為剛剛在路過某個包裹嚴實的保潔男時,他從路人的身上聞到了降谷零充盈的靈魂香氣,以及絲絲縷縷的硫磺火藥氣息。
那個路人是降谷零。
他當時就隐隐有所感覺,而當警察組長收到那條舉報時,他就更加确定這場突如其來的危機和降谷零有關系了。
隻是他不知道降谷零在搞什麼。
但想必他一定不會做危害大家安危的事情,星野悠也就不怎麼擔心萩原研二可能去往冥界。
于是星野悠放心地去拆炸彈了。
————
另一邊,降谷零緊張地避過兩個熟悉他的人,一點都想不通這兩人是怎麼突然冒出來的。
在他幹壞事的時候不聲不響地出現在他面前,降谷零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生怕這兩位盯着他一言不發,然後冷不丁吐出一句話:‘零?’
還好事情沒有朝着壞的方向發展,降谷零的掩飾還是有用的。
當三人擦肩而過時,他感覺星野悠輕飄飄地看了自己一眼,然後像看一個奇怪的路人一樣離開了。
萩原也投來了一道帶着幾分疑惑的目光,好在他也沒有出聲叫住自己。看着兩人腳步匆匆,像是有什麼十萬火急的事情。
降谷零暗自松了口氣,緊繃的神經卻絲毫未敢放松,趕忙繼續朝着樓上奔去布置炸彈。
降谷零将看守的警察以上級的名義叫走後,同時屏蔽了監控室的畫面讓它以重複播放的形式繼續播,他徑直前往已經踩好點的位置,打開保潔員人手必備一台的小推車,把小巧的炸彈輕輕粘在角落裡。
然後蓋上蓋子,旁若無事般離開了。
保潔員的身影不急不慢,像是任何事情都與他無關一樣,不疾不徐地在走廊間穿梭,那小推車被他穩穩推着,發出輕微的“嘎吱”聲響。
“你過來,幫我打掃個房間。”
一個傲橫的男聲傳來,頤指氣使地命令道。
降谷零擡頭看去,一個穿着西裝像是高管一樣的男人站在他面前,像對着狗一樣招手。
降谷零微微愣了一瞬,卻并未立刻行動。
這細微的遲疑,像是點燃了高管心中的怒火,他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眼中滿是不耐,語氣愈發尖銳:“就是叫你呢,還不過來?真當我不會開除你?”
降谷零從善如流地過去了。
踏入房間,一股濃烈的煙味撲面而來,地上、茶幾上,滿是煙灰,淩亂不堪。再看那高管,眉頭擰成了個“川”字,面色蠟黃,整個人被一層煙味包裹着,顯然一副剛抽完煙的樣子。
見面前這個保潔員不動作,高管那本就煩躁的情緒再度被點燃,他跺了跺腳,大聲催促道:“看什麼看?快點打掃衛生!”
降谷零的小推車裡真的有打掃衛生的工具,他沒說話,點點頭,安靜地把打掃工具拿出來。
高管男一臉不耐地看着他打掃衛生。
然而,沒過兩分鐘,一陣清脆的手機提示音突兀響起。幾乎與此同時,房間的門被人按響了門鈴,那“叮咚”聲在這略顯壓抑的空間裡,顯得格外清晰。
“怎麼會?提前到了?”高管男滿臉不可置信,眼睛瞪得如同銅鈴一般,失聲驚呼道。
刹那間,整個房間陷入了一片死寂,空氣仿若都凝固了。
唯有降谷零,依舊不緊不慢地擦拭着茶幾,那動作,平穩得好似剛剛什麼都未曾發生。而高管男,臉色瞬間變得陰沉如墨,一雙眼睛裡閃爍着陰狠的光,不自覺地朝着正在打掃衛生的降谷零看去。
電光火石之間,“咔嚓”一聲脆響,一把冰冷的槍口,已然頂上了降谷零的額頭。
“躲進衣櫃裡,不然我殺了你。”高管男威脅道。
降谷零絲毫沒反抗,進了衣櫃。
——
或許是焦慮和緊張蒙蔽了高管男的雙眼,他絲毫沒有察覺這個保潔員有什麼不對,這個保潔居然沒有惶恐和不安的情緒。甚至連句話都沒說。
高管男匆匆整理了一下略顯淩亂的衣冠,原本陰沉兇狠的臉上,瞬間堆滿了谄媚的笑容。
他幾步上前,殷勤地打開房門,語氣中滿是讨好:
“大人,你來的真早啊。”
開門的刹那,高管男的笑容瞬間僵在了臉上,眼睛死死地盯着來人,整個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立在原地,渾身如遭雷劈一般,嘴唇都在抽搐。
空氣死死的安靜。
星野悠疑惑的聲音響起:“不用叫我大人,我隻是一個人民的小警察而已。”
高管男大腦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