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薄如蟬翼的櫃門一側,琴酒剛進來就察覺到了不對之處。
他迅速觀察了四周,着重注意到了高管男散發着煙味的衣物和盡管已經被打掃但還是煙味濃厚的房間。
惡劣刺鼻的煙味沖擊着琴酒的感官。
他皺眉,掃視了一周,卻沒有發現其他問題。
高管男西村太郎一臉恭敬從胸口掏出來一個U盤,小心翼翼地從胸口掏出一個 U 盤,雙手顫抖着向琴酒遞去。
琴酒眼皮都未擡一下,絲毫沒有伸手去接的意思,倒是一旁身形壯碩、眼神兇狠的墨鏡男伏特加,一把将 U 盤奪了過去。
伏特加動作麻利,從一旁拖出一台電腦,迅速将 U 盤插上,開始認真驗收。
高管男西村太郎緊張到了極點,眼睛一眨不眨地緊盯着伏特加,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順着臉頰滑下,滴落在地面上,整個人看起來狼狽不堪。
琴酒冰冷的目光掃視着西村太郎。
高管男大氣也不敢出一聲,視線隻敢放在伏特加身上,餘光都不敢看向琴酒。
伏特加被他看得如芒刺背,直起身子加快動作。
在這死寂的氣氛中,琴酒突然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空氣中還彌散着廉價的煙草味,說明交易來的這個男的已經在這裡吸了有一小時的煙,為什麼房間内如此幹淨,空氣中卻這麼污濁呢?
冷漠且身形高挑的男人,目光左右快速掃了掃,旋即一步上前,徑直走向衛生間,他動作利落幹脆地打開衛生間門,甚至猛地掀起簾子,仔細查看浴缸以及通風窗上面的塵埃。
整個過程中,西村太郎屏氣斂息,心髒在胸腔裡瘋狂跳動,仿佛要沖破胸膛。
伏特加被大哥的動靜驚動,停下了查驗的動作,同樣也看向衛生間。
西村太郎心中一陣慌亂,下意識地心虛看了一眼背後,而後裝作若無其事地開口說道:“快點,警察還在這座樓裡呢。咱們早完成早交差……”
在這安靜得近乎窒息的房間裡,他那刻意壓低卻又透着一絲顫抖的聲音,顯得格外突兀。
隻是,他的地位與伏特加相比,簡直天差地别。伏特加惡狠狠地瞪了西村太郎一眼,那兇狠的目光好似能吃人一般。這一眼,讓還在喋喋不休的西村太郎瞬間閉上了嘴,噤若寒蟬。
等琴酒從衛生間出來,伏特加立刻豎起一把槍,指着西村太郎的腦門,厲聲道:“大哥,是不是這小子有異心?”
仿佛隻有琴酒一個眼神,伏特加當場就能崩了高管男。
西村太郎僵在原地,整個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眼珠子都不敢轉動一下,臉上血色全無。
琴酒擺了擺手,沒有說話,擡腳走進了娛樂室。一分鐘後,他從娛樂室出來,神色平靜,仿若什麼都沒發生。
緊接着,他又徑直朝着主卧走去,西村太郎眼睜睜看着琴酒的身影消失在主卧門口,一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
他心裡清楚,主卧之後,琴酒的下一個目标,便是自己剛剛把那個警察和保潔員推進去的衣帽間,更要命的是,他們就藏在最裡側的一個衣櫃裡。
隻要那個冷漠的男人打開那個衣櫃,發現了藏在裡面的警察,西村太郎知道,自己的人生便徹底走到了盡頭。到那時,他和那個警察,都會被兩枚冰冷的子彈,無情地送往三途川。自己精心策劃的一切陰謀,以及那些野心勃勃的野望,都将在瞬間化為泡影。
西村太郎呆立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滿心隻剩下絕望與恐懼。
很快,琴酒從主卧出來了,神色如常,沒有絲毫異樣。
他平靜地走向衣帽間。
西村太郎的心髒,随着琴酒穩定的腳步,一分一秒地劇烈跳動着,仿佛在倒計時他命運的終結。
西村太郎閉上眼。
————
琴酒走到衣帽間,同樣什麼動靜都沒聽到,無論是可疑的心跳聲,還是未知的氣味,一概都沒有。
他心裡有所放松,然後漫不經心地打開衣櫃,查看裡面的東西。
一個接一個。
有西村自己的衣服,還有一些女性的一次性内褲,以及一些角色扮演的劣質情趣衣服。
琴酒平靜地打開又關上,他不緊不慢地來到了最後一個衣櫃,伸手打開,觀察着。
打開,裡面什麼都沒有。
既沒有衣服,也沒有可能藏匿的人。
下一個檢查的是次卧,琴酒離開衣帽間,無視了西村太郎詭異的視線。
他直接打開次卧的大門,迎面就是一個小推車裡面的内容物四仰八叉地擺放着,烈性炸藥一覽無餘,還有一個保潔員服飾的男人正從窗戶翻進來,看起來一點都沒注意琴酒。
琴酒的腦海中迅速閃過警方包圍這個大樓的原因。
‘一個匿名的威脅信和炸藥失蹤案。’